柳玉莲脸色不大好,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幼卿,你还小,没学过怎么管理那些下人,不如这样,你回相府来,我来教你,如何?”
赵弘也连忙搭腔:“没错,你以往不曾接触过这些,若是遭人设计,难免会生出事端,不如就听你母……啊不,听夫人的,怎么样?”
看着这两个人虚伪至极的面孔,赵幼卿没有松口,只是一口咬定:“为何不把嫁妆给我?这嫁妆归根结底是我娘私有的,就算是我要来之后亏损了,那我又不会怪到你们身上去,你们慌乱什么?”
“这不是慌不慌乱的问题,到底是你母亲的,难道你就想让你母亲在地下看着你挥霍她的嫁妆吗?”
一边的柳玉莲冷汗都冒出来了。
别人可以不清楚,她不行,她十分清楚这些嫁妆已经是动过了的,绝对跟清单对不上号,到时候赵幼卿这小贱人要是再闹起来,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放心,侯爷说了,他手底下有经商的能人会教我的,所以这笔嫁妆最终如何,就不劳烦父亲费心了,就算是我挥霍完了,那也是我的事。”
赵弘见她不愿松口,实在有些怒了,而赵泊棠也觉得赵幼卿不懂事:“幼卿,你怎么可以闹小孩子脾气?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你又不是我亲兄长,我母亲也不是你的娘亲,与你何干?”
她说话句句夹枪带棒,像是一根根针往心窝子里扎着,赵泊棠只觉得难堪至极,咬牙切齿道:“你在胡乱说些什么?”
赵幼卿嘴角弯了弯,没说什么。
坐在主位上的岱渊看热闹也看够了,当即便开口道:“虽说本侯不好插手你们的家事,可嫁妆一事是宁王妃拜托本侯帮着小女娘收回的,相爷,还是交出来吧。”
赵弘面色有些难看,抿了下唇有些不愿。
“侯爷,这于理不合。”
“没什么不合的,是相爷自己交出来,还是本侯让人来?”
若是让岱渊来,只怕他明日就进宫找皇帝要了锦衣卫,那到时候就不只是嫁妆的事了。
保不齐要抄家的!
赵弘后背冒了冷汗,不得不松口:“下官知晓了,只是这嫁妆繁多,还得给下官几日清点的时间。”
岱渊没说话,只是看向赵幼卿,她点了下头,也就应下了:“五日,我只给你五日时间,届时我会让人来相府一一点过,少了一件,我掘地三尺也会找出来是谁拿的。”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柳玉莲,后者被惊得往后坐了坐。
赵幼卿又与岱渊走了,柳玉莲见萧质还在,也不敢胡乱说关于嫁妆的事,只是假模假样地看着萧质道:“实在对不住,让小王爷看了笑话。”
萧质没放在心上,他们王府家大业大,只是嫁妆而已,他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小栾如今如何了?我去看看。”
柳玉莲有些犹豫,毕竟是她的女儿,而且又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赵弘现下完全想不了这么多,只是摆摆手,让下人带他过去。
人一走,柳玉莲也只能把萧质抛诸脑后,说起赵幼卿来:“这幼卿怎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真是与以前截然不同。”
赵泊棠冷哼一声:“自从小栾回来之后,她便这也容不下,那也看不得的,京城中哪里来的大小姐像她那样?!”
相比起他们二人对赵幼卿的不满,赵弘明显更关心那笔嫁妆:“现在是那笔嫁妆的问题,夫人,劳烦你这些天清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