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尉迟醒一行人在观满虹住了第七天,顶级的酒楼和皇宫比起来,是另一种醉生梦死。
在皇宫里时,尉迟醒没少遇到过一碟菜想夹第二下的时候,就被撤下去的无奈。
但在观满虹,他甚至可以自由地叫第二盘。
李灵秀依然不肯出房间,但尉迟醒去了几次,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倒是肯吃饭了。
掌柜开门的时候,古逐月的窗户立马打开了,他俯视着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容虚镜还没回来。
按理说她回不回来,也不关这里的人什么事情。她自由而且强大,说不准早就回了皇城。
但古逐月隐约间总有些担忧。
她不会是忘记路了吧?
古逐月转身想出房间,一打开门,就发现了趴在栏杆边远眺的尉迟醒。
“早啊。”尉迟醒看到他出门,微微侧头打招呼,“一大早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我看上去很着急吗?”古逐月低头看自己,衣着还是蛮整齐的。
“左脸着,”尉迟醒指了一下他的左脸,然后又指了一下右脸,“右脸急。”
“容虚镜还没回来。”古逐月说。
“我知道。”尉迟醒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他们在这里住这么久,就是等着容虚镜回来。
“容先生会不会不回来啊?”尉迟醒突然猜测,“万一她早就飞回去了呢?”
古逐月不得不说,他也是这样猜的:“她这么强,把我们忘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我一直在想,走吧,万一容先生回来了没找到我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太不仗义,”尉迟醒说,“不走吧,万一她已经回去了,我们一直干等也很傻。”
“也是啊…”古逐月说着说着,忽然看见上次打过照面的紫衣服男孩。
他手里抱着那只白貘在街上穿行,这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跟在他身后的人。
那人穿着苗族绣白纹的紫衣,头上带着沉重的银饰,脖子上手上也是一圈圈的银饰。
“那是…”古逐月指着那个人。
尉迟醒看过去,她穿着露出小臂的短袖白纹紫衣,短裙挡不住膝盖,长发在背后被编成一个大辫子。
“怎、怎么回事!”尉迟醒连忙转身往楼梯下跑。
古逐月也立刻跟了上来:“那是什么大人物,怎么敢把容虚镜搞成这个样子!”
他刚说完,尉迟醒突然一下停下来,古逐月撞到了他的背部也停了下来。
“容先生这样,被我们看到了,她不会灭口吧?”
古逐月推着他往下走:“先去看看再说。”
紫衣男孩走到了观满虹门口,他抬头看着招牌:“你饿吗?”
他身后的人没有回答,男孩转过身,看着呆立不动的容虚镜又问了一遍:“你饿吗?”
“阿卓。”容虚镜说。
“我,我的名字叫阿卓,”男孩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现在是问你,你饿不饿,不是我的名字。”
容虚镜没什么反应,阿卓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做出一个吃东西的动作:“饿吗?”
阿卓等了很久,等到了容虚镜的摇头,他叹了口气,转身接着逛街。
“容虚镜!”古逐月从观满虹门口跨出来,想喊住那个正在离开的人。
容虚镜停了下来,但并没有转身,古逐月跑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但他没想到,容虚镜立马挣扎了起来,想要躲到阿卓身后去。她低下头,眼神躲躲闪闪地,像只受惊的幼兽。
“容先生?”尉迟醒也赶了过来,他没想到几天不见容虚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阿卓挤到中间,用力推搡着古逐月:“你干啥子!你把她吓到起了!”
古逐月反应迟缓地放开了容虚镜然后蹲了下去,看着容虚镜的眼睛:“容虚镜。”
她的眼神还是那样,躲躲闪闪没有往日的骄傲与自信。古逐月看向尉迟醒,寻求帮助。
尉迟醒也蹲下来,看着阿卓:“你跟她是什么遇到的?”
阿卓颠了一下手里的白貘,它打了个哈欠,阿卓看了一眼它:“捡来的。”
“我没说这个白貘。”尉迟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