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有仇,赵幼卿才不会与他说,只是沉默着往外走。
她不明白这中间是何处错了。
若崇尧当真不认识谢宛兰,那万柚芳的随记中为何要写谢宛兰腹中的孩子是崇尧的,而死者却又是清白之身。
萧质不会这么轻易让赵幼卿离开,只伸手拦住了她:“赵幼卿,你别以为你今天能这么轻松离开,放了小栾,否则我不会让你走的!”
赵幼卿停下了脚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萧质:“你不会还不知道赵小栾做的事吧?”
“什么?”萧质一怔,有些不解。
相府并未与他多说什么,只说赵幼卿仗着背后有岱渊撑腰,给赵小栾安了个纵火烧毁硕王府,导致硕王身死的罪名,把她送入了京兆府。
他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找了赵幼卿,但她从未离开岱渊半步,他也无法近身。
没想到今日有了机会,他岂会如此轻易放她离开。
“你别狡辩了,快点与我去京兆府,与大人说清楚,硕王府纵火一案是你做的,与小栾无关,你也别想让她做你的替罪羊。”
有时候赵幼卿忍着没动手都是因为他是远清王妃的儿子。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厌蠢的情绪:“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你若有什么要紧的,日后再来找我。”
“日后?小栾现在被折磨得一直说疯话,她一刻也等不了!”萧质伸手就要去拉赵幼卿的手腕,却听一声厉呵传来。
“冀荣,把他的狗爪子给本侯剁了!”
赵幼卿也跟着后背一凉,转头看去,还真是岱渊。
他看上去气极了,脸色是赵幼卿从未见过的难看。
完了,这下不管自己是不是替身,都要完了。
萧质也呆呆地看着岱渊:“侯爷……您怎么在此处?”
他还以为是赵幼卿失宠了,可现在看岱渊的脸色,好像并非如此。
岱渊没心思理他,只看着赵幼卿,都气笑了:“本侯叫你午休小憩,你午休到这儿来了?”
赵幼卿缩了缩脑袋,满脸委屈:“幼卿知道错了。”
“万一这外面谁居心不良,把你给拐了,又或者谁与本侯有仇,将你杀了,你叫本侯上何处寻你?!”
岱渊是真气了,甚至还有几分害怕。
他自己在外树敌众多,不必他人提醒,他自己也清楚。
他每日都把赵幼卿带在身侧,就是唯恐有一日会发生这样的事。
给她找个义母,找个好的后盾,也只是担心自己有一天护不住了,还能有人帮她。
他为这小女娘殚精竭虑,结果这小女娘竟然私自跑出来!
岱渊又冷着一张脸:“伺候你的那几个侍女,都杀了。”
“不要!”赵幼卿慌乱抓住了岱渊的手,连忙摇头,“侯爷,是幼卿错了,幼卿真的知道错了,您不要去怪罪她们,是幼卿把她们支开的!”
见他不为所动,赵幼卿只能哭着喊道:“阿瞒哥哥,小桃儿真的知道错了,小桃儿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岱渊对谁都狠得下心,唯独拿赵幼卿最没法子。
他抬手擦了赵幼卿挂在脸上的眼泪,力道有些大,小女娘白皙的脸蛋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痕。
“冀荣,教教小王爷,侯府的规矩是怎样的。”
“是。”
岱渊拉着赵幼卿的手往外走,小女娘还忍着声啜泣,没注意他们回的是雁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