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撵,想让我在这里喝酒,我还不稀罕呢。”王闳孚站起身,不阴不阳地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趁着高兴,你们尽情地得意吧,本公子不打扰了……只是,别得意忘形噢。”说完,斜睨张士勋一眼,从鼻孔里“哼”一声,甩甩袖子走了。
“要坏事!”等他一走,高衙内紧皱眉头道。
“你是说这厮会从中使坏?”张士勋问。
何蓟也道:“他要是不使坏才见鬼呢,王家父子出了名的小心眼,你俩害得王胡孙坐牢,王黼一定会报复的。”
“已经开始报复了。”张士勋冷着脸把绑架王栋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二人。
何蓟等他说完,问道:“你确定是王家雇佣无忧洞贼子吗?”
张士勋道:“很快会有的,我捉住两个监视我家的无忧洞贼人,已经送进开封府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你太乐观了。”何蓟叹息一声,“估计那两个贼子这会已经死了。”
“你是说,王家会杀人灭口?”
何蓟点头。
“可是,开封府尹是聂昌,他和王黼有仇,岂能容他在开封府牢动手脚?”
“他是开封府尹不假,可他总不能亲自看管大牢吧。王家只要肯出银子,肯定有人为他火中取栗,不信的话,可以拭目以待。”
“这个事情回头再说,我最担心的是王家父子使坏,把武举的事情搅黄。”高衙内说到这里,酒喝不下去了,站起来道:“不行!我要回去告诉爹爹,一定抢在他们前边把武举的事情敲定。”
张士勋一把拉住他,笑道:“衙内不必着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它去吧。王胡孙临走时不是说了吗?人生得意须尽欢,咱们不能因为一只臭虫败了喝酒的兴致……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酒。”
“可是,他爹是少宰而且是当朝副相,权力比我爹大多了。他要是从中使坏,煮熟的鸭子可就飞了。”高衙内忧心忡忡地说道。
张士勋笑呵呵地给他添满酒,道:“衙内,考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可是,咱们是有交易的,这事要是黄了,我们高家岂不失信于你?”
张士勋端起酒杯,说道:“你已经尽力了,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领情……高太尉虽然没有王黼的权力大,但他毕竟也是官家的肱股之臣,考官们总要掂量掂量,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高太尉。”
高衙内点点头,“回头我让爹爹盯紧一下这件事。”
“考不考得上武举,日子毕竟还要过下去。”张士勋说到这里,不想谈论这件事情了,转而问道:“我表弟想置办一个庄子,不知衙内有没有路子帮忙?”
“你表弟要置办庄子?”高衙内十分诧异,“这事可不好办,京城附近的地价不便宜,而且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更别说一个庄子了。”
“嗯!荒地也行,最好靠近黄河滩。”
背靠黄河建造一个私人庄园是个不错的主意。
“靠近黄河滩的地方倒是有不少盐碱地和沙地,可那些地不能种庄稼……你表弟脑子真的有病啊,要个破庄子做什么?”高衙内十分好奇。
“他脑子有病,是因为太过聪明的缘故。”
“太聪明?”高衙内以为听错了。
“有一句话,叫做天妒英才,衙内听说过吧?”
“听说过,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表弟是个英才?”
“这样说吧,他若是不犯病的时候,咱们三个人捆在一起都不如他一个人的脑子好使。”
“哥哥你莫诓我,你表弟脑子好使,这话怎么讲?”
“以后你们接触多了就会知道。”张士勋道。
高衙内摇摇头,“还是算了,我看到他神神道道的模样,心里就犯怵,离他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