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吵吵闹闹的明宫弟子。他们嬉笑着,向着大门口处涌去。
瞧这模样,今天的事约莫是办不成了。
“前些日子纪棠前辈来明宫选了几个弟子去参加顾氏围猎,听说,领头的那名弟子带着明宫弟子一举拔得头筹,好不风光。”乘风看出李青房眼中的迷惑,解释道,“那为首的,好像叫什么宋止容,厉害的紧。”
说着,乘风不由笑了一声。
“为何发笑?”李青房不解地看着他。
“那宋止容的实力,除开各位长老、堂主,还有各位前辈,在镜宫可都是排不上名号的。”
这倒是让人惊讶。
“不说别人,你的实力应当是比他高的,对吧?”乘风笑道。
“说不准。”李青房只是道。虽然,平时交手,他的确有让着宋止容。
“你莫要谦虚,明宫弟子能进镜宫,实力强是必须的。”
“那你的实力如何?”李青房问道。
“打败你,没话说。”乘风毫不犹豫道。
李青房不由一噎。
“走,去那上边瞧。”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大门口旁的一处高塔。
有热闹,自然是要看看的。
高塔处,平日里只有为执法者的夫子们可以上去,明宫弟子是万不能上去的。
此番,身着镜宫弟子衣袍的二人,轻而易举地走了上去。
“钟夫子?”李青房惊讶地看着坐在高塔上的人。
“青房?”钟夫子亦是惊讶。
看着李青房身上的青色云纹,钟夫子面色难掩惊讶。
“这是我在明宫的钟夫子,这位是镜宫六堂的乘风。”李青房介绍道。
钟夫子恭敬地朝乘风行了一礼,而后,又朝李青房行了一礼。李青房面色一愣,正要上前阻拦,却被乘风拉住了。
待钟夫子行完礼,乘风才放开李青房的手。他与二人打了一个招呼,便趴到了高塔的栏杆处看热闹。
李青房便和钟夫子聊了起来。钟夫子并没有问李青房是如何进的镜宫,只问他近况如何。
“此番,我便可以放心了。”钟夫子叹道。
当年他捡回来的小娃娃,有出息了。
进了镜宫,便是前途无量。
镜宫弟子,及冠之后都要前往夕酩宫在各地的铺子、据点。这一去,此生便是在那个地方了。
钟夫子这么多年就出去游历过一次,就捡了李青房这一个小娃娃,见他能进镜宫,自然欣喜。
“青房,人来了,快来看!”乘风的喊声传来,李青房与钟夫子说道一声,快步走到了乘风身旁。
最先进入的,是身骑高大骏马的四位堂主。除了一位披头散发、嘴角带笑,其他三位皆是面容严肃、生人勿近的模样。
然后,便是夕酩宫宫主洛恒的马车。低调奢华,刻着夕酩宫是祥云图徽。马车辕座的地方,除了赶车的仆从,便是纪棠。
与马车一同进入的,是镜宫弟子。
而后,才是明宫弟子。
“那位披散着头发的,是四堂堂主端木龙将,虽说长相英气,可人家的确是个女子。端木堂主左边那位,是六堂主温怀萧;她后边那位,是十堂主苏白锦;余下那一位,便是七堂主江余念。”乘风一一为李青房介绍着,“坐在马车辕座上那位,你应当认识,一堂之人,纪棠前辈。镜宫弟子的话,你记着马车左边第一位,那位是莫婴师兄。莫婴师兄虽说是三堂的人,但他可是纪榆堂主亲自养大的,是夕酩宫唯一有宫主令、且能一直带在身上的人。要知道,见宫主令如见宫主本人!”
李青房不由看向了乘风说的那人。
身骑白马,头戴玉冠,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在一众镜宫弟子中,他格外出彩。
人一眼瞧去,便不自觉地被他吸引目光。
那些人走过,便是宋止容等人。李青房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到了那人的身上。
少年肆意,好不引人注目。
莫婴纵使出彩,可他是镜宫之人。明宫之人瞧着,会尊敬,会羡慕。
而宋止容不同, 他是明宫出去的。哪怕先前有不少人讨厌他,可在宋止容为夕酩宫拔得头筹后,他们都是欣喜的,是有荣与焉的。
李青房远远瞧着,那莫婴突然与身后的弟子说了什么。
那弟子点头,调转马身走到了以宋止容为首的明宫弟子前。
他说了些什么,明宫弟子便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翻身下马。而前面的人,直接向镜宫走去。
那些人一走,围观的明宫弟子立马围着宋止容等人问东问西。李青房不用听,都知道他们问了些什么。
看着那人众星拱月的模样,李青房不由握紧了身前的栏杆。
“若他不去,这风光应当是你的吧?”乘风瞥了一眼他发白的指尖,道。
“若我去了,现在可不会进入镜宫。”李青房只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