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是对于喜爱无视主所定下来的计划,以仆人的身为就傲慢自大,试图把整场计划都推入深渊的你,身为主人的魔导,我应该怎样做呢?」
仍然也是充满了温柔与善意的话,但这种感觉也只是存在于语气之内,却不存在于内容当中。
塞拉伊诺的话并没有那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善意可言,那不过就只是单纯地习惯了以一种的感情释放出来的感觉。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表露出来的情感和实除的行动是完全不符合的。
因此,塞拉伊诺仍然以那「全善」般的优美甜美的声音道下去。
「嗯,嗯~因为这一次我并非是以处刑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同样因为看到主人的肉体而感觉到喜悦的我就大方一些吧。」
「这一次,就不夺去你的性命好了,但是没有惩罚的话也说不过去。因为这根本就不会令人记下什么事情应该说,什么事情不应该说,把所有能说的事情也说出去,这是错误的。」
--原来去到最后,你仍然也是没有给出那怕是一点的信任吗?
爱莉雅的心里得出了结论,这个不管是外表和声音也像是天使般美好的人型魔导心底里,也许根本对于自己并没有信任可言,她所说的话亦没有任何保密的事。
那是能和任何人都能说的东西。
不过--
这就是表示哈德格所说的话是存在著重要的信息吗?
所以,才需要在这里执行惩罚吗?
--那是想要告诉我,如果不是本人的话最好不要把事情说出去,不然亦会变得像是他一样的警告吗?
真是残忍啊,塞拉伊诺。
果然最初的时候所显现出来的黑暗气息才是真实的你吗?
完全没有想要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任何的辩解。那更加不是爱惜自己形象的行为。
塞拉伊诺的行为可以说得上是「想做就去做」
「那么,既然你这么喜欢胡乱地理解别人的计划,自作主张地把能说与不能说的话亦说出去的话。」
「狂犬的身份也许才是最适合你的,主人不需要自作主张的人,她只是需要听话的小狗而已,虽然被容许任性,但这是有限的。」
「所以,从今天起,你只有听从别人的权利,没有与别人交流权利。」
塞拉伊诺天真地说道,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是多么残忍的一样。
那就像是那位被信徒定义为「全善」的上帝一样,她每说出一个字,世界亦出现了改变。
但是,世界的改变是反映在哈德格的身上。
哈德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亦因为痛楚而出呼叫。
但呼叫是存在意思的,是存在著含意的。
所以,即使是痛苦的呼叫同样也变成了没有意义的杂音。
哈德格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改变了自己的说话方式。
他试图以手语进行交流。
但实际上他的肢体除去了没有规律地舞动之外就什么也办不到了。
甚至…
不,塞拉伊诺的话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成真的。
正确来说,是实现了更多的内容。
因为哈德格现到一件事--
他好像已经听不懂塞拉伊诺的话。
那形同是天使美好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只是变成了一堆尖耳的杂音。
那是疯狂而无序的声音,世界上的声音都似乎是变成了这样。
一点的意义也不存在,那不过就只是冗余的信息而已。
虽然哈德格仍然拥有视力,但在那疯狂的声音之下,这个世界上的万物都像是变得极为丑恶一样。
那怕实际上在他的视界当中,什么都没有改变。
因为在他的心中,世界仿佛化为了混沌一样。
塞拉伊诺并非只是夺去了他和其他人交流的能力,甚至夺去了他听从其他人的话的能力。
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理解到他人所说的话。
因此,哈德格就开始痛苦地自残。
似乎只有痛苦的伤害才能令到自己回想起曾经的世界,那些语言的内容。
他要把所有的东西也记下来,全部,所有的事情都要记下来。
但遗憾地,就算是强记了所有也好,这些最后也不过就只是令人残念的绝望而已。
因为他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这方面的认知,全部都开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