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年四月,洛阳东郊
洛阳城里的钟鼓声组成的警报响起,一般只有外敌入侵到京城,还有就是出了天大的危机才会有的事情。
一帮民众以为有外敌杀到洛阳城郊、或是其他一些灾祸来临,他们都纷纷亡命似得往洛阳奔去。
本来就拥挤的人流变得更加混乱了,因为是逛集市袁熙许褚也没有骑马,坐的是马车,不得已袁熙带着偷跑出来的高月只好向洛阳城走去。
袁熙倒不抱怨,因为难得跟高月独处,当然可以忽略掉许褚这个保镖。
他也不想雇佣马车,打发许褚跑回城里牵马来,自己就在马市外等着。
在他出神时,高月有些忧虑道:“显奕,近日我总是心神不安,似是有什事情要发生。”
袁熙暗道,女人的直觉却实是准,这个两个月内灵帝就要归天了吧,高月看他面有忧色,也不禁心思复杂起来。
袁熙没有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在旁边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高月也缓缓的偎依到他身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许褚终于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个惊天的消息:灵帝驾崩!
袁熙没有惊奇,这毕竟是预料中的事了,他抱着高月骑上马,与许褚纵马缓步回洛阳。
原本明媚的天也不知不觉地蒙上道道阴晦,一道闪电直指天际,之后响雷轰鸣而来。
洛阳城中已经一片素裹,天色灰蒙,在这四月罕见地下起绵延不绝的阴雨,仿佛为即将到来的乱世鸣泣一般。
北宫大殿上,
十四岁的皇子刘辨在一众身穿孝服的武大臣簇拥下,坐上了那天下人梦寐以求的龙椅。
何皇后,也就是现在的何太后这位年且三十出头的美妇人,就坐在龙椅不远的帘幕后面。
看着儿子荣登帝位,她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在经过那么多年后宫生活的磨砺后,她也越发痴迷于这种权利的追求了。
大将军何进面色戚然,心里却是兴奋异常,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伺候在刘辨与何太后身后的众中常侍,也是各怀心思看着这一切。
蹇硕看着何进,不自觉想起贴身收藏的那道诏,看向何进的眼神越发阴冷了。
袁熙回到袁府时,家中上下忙着做国丧的一些事物。将高月送往高柔处再解释一番后他匆匆回到自己庭院中。
差仆人袁和去铺送一些对商铺活动的指示,然后对许褚道:“仲康,将来这几个月洛阳怕是要处大乱子了,等会就让你媳妇孩子收拾细软,我再让人去房取些钱帛给你,明天就安排他们回谯县去。”
许褚没有多说什么答应后就出了去。
袁熙再来到张纮处,对他说道:“陛下驾崩了先生可知道?”
“以听府上家将说了。”张纮神情有些沉重道。虽然张纮虽然辞官了,但毕竟君臣一场,也算是有过君臣名分的。
袁熙沉吟了会说道:“如我所料不差的话,近来父亲他们就要对阉党动手了,因为诸多掣肘情势实在难料,洛阳会有大变动,子纲先生您还是先回南阳暫避一下吧,您是我的范增不能有所闪失。”
张纮严肃道:“公子好意子纲明白,我虽是一介布衣,却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断然不该在这时候离开袁公和公子。再者、为国除奸是每个大汉子民理应做的,如用得着张某只管吩咐一声。”大汉四百年的儒家思想忠义之道不是白给的。
袁熙称赞了他一番,心想终于将你拉上这条船了。自己是彻底放心了。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自己可不能放弃张纮。
之后两天里袁绍都没有回家,颜良丑等人也被他带去。
袁熙在这两天里,差人送走许褚等人家眷,也在家中差家将仆人去打探一些消息。
雨继续下着天丝毫没有放晴的迹象,洛阳北宫现在四处蒙上一层素裹和阴晦。灵帝的灵柩就停放在一偏殿。
蹇硕身穿素白丧服,对表情有些阴沉的张让道:“由你们去传召何进袁绍一伙进宫,商议先帝丧事,我派心腹埋伏附近待机斩杀他,然后再领中军收编京中兵马。”
“你有几分把握?”
“只要你们能将何进诓骗进来,一定能成功。”
张让思量了会点头答应。
涉及机密,两人让旁的太监宫女都远离偏殿,却不料还是被在偏殿角落一少女听到了,她正是万年公主刘妍。
刘妍听到这惊天阴谋后,心里起伏不定没有惊动张让蹇硕,悄悄回到自己殿中。
趁着宫里忙乱,她带着心腹婢女来到宫门前,买通守门郎卫后让贴身婢女出了宫。
洛阳,袁府
吴匡、郑泰、何进之弟何苗还有一个叫荀攸的生。今日来袁府议事,何苗首先开口,担心的说;“太后下诏,传家兄夜晚入宫见驾。”我总觉得心神不安,恐怕是十常侍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