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恨极了傅丰,比恨聂氏还要更甚,“分明是聂氏想杀我在先,难道我只能任她宰割不还手吗,我有什么错!”
一旁的聂氏脸色雪白,听了这话踉跄的扑到傅丰面跪倒在地,已是泪流满面:“也不知道那长公子给她说了什么,突然对我恨之入骨,这些日子也不在府中,说是一直在寺中养病,可云雪受辱那日,她也乔装在寺中,她也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也不愿相信她会做出残害同胞骨肉的事,便想着雪儿的事已至此也不想责怪她,可不知她今日从何处听说长公子病了,便说是我害的,一入府便让人来杀我!”
傅明月冷笑:“好一个巧舌如簧,黑白颠倒的毒妇,分明是你们母女见我与徐应知婚事在即便急了,陷害我私奔不成又约我去法华寺,我有女尼和大姐姐信为证!那一日大姐姐受辱,你却扣着她的脸不让人看当众一口一个二小姐与人私通!此事徐夫人和刑部侍郎的妻子都在场,父亲若不信一查便知!”
聂氏伤心欲绝,哀声泣道:“我视你如亲女,想不到你竟如此恨我憎我,还和长公子联手陷害我。”
傅丰已是怒极:“傅明月,还要抵赖是吧?”
他指着眼前伤了的一众侍卫厉声喝道:“你敢说这些人不是你让人刺伤的?刚才提剑要杀你母亲的难道不是你下的令?若是我们晚到一步,只怕她现在已经命丧黄泉!”
聂氏见傅丰信了自己心中大快,雪儿的事已无可挽回,自己不能在傅丰面前失了贤德的名声。
当下又朝傅丰泣声道:“妾身无才无德,没有保护好雪二才会让她被贼人侮辱,我管教女儿无方,才让月儿大逆不道,残害同胞骨肉,都是我的错,老爷还是休了我吧,我也想去照顾我的承儿。”
她一边说一边嚎啕大哭,傅承是傅丰最心爱的儿子,现在在江南的院读,也顺便替傅丰尽孝伺候远在江南的祖母。
一说到儿子,傅丰神色微软,他亲手扶起了聂氏,“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今日之事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又冲着一旁的婆子道:“快扶夫人下去休息。”
那聂氏看了一眼傅明月似是不忍心,含着泪又劝道:“夫君莫要再对她动手,姐姐在天上看着呢,她会恨你的。”
她一提到厉氏,傅丰眼里尽是森森寒意。
“她虽然不是你生母,却尽心养育你,你忘了你生病时她是如何整夜背着你不睡,马儿受惊,也是她奋不顾的垫在你的身下,倘若她要杀你,你早就死了几回了!这些恩情,你若还是个人就不该忘!你母亲说的私奔这事,法华寺一事你以为我当真不知,不过是顾念一点你生母的颜面!”
傅丰看着她与厉氏酷似的面容心里只觉得如鲠在喉:“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你滚出傅府,从此再不是我傅家的人,要么去跟你母亲和姐姐认个错,任凭她们处置!至于傅九萧,以后也不许再来往!”
这就是她的父亲,时隔一世又听到这句断绝关系,前世的往事一瞬间涌上心头,她活到七岁都不认得父亲,她私奔未遂,他将她从家族除名,她被人诬陷私通,他告诉徐家人,她早已不是什么傅家女,他们可自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