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庶妃说得兴致勃勃,董庶妃也捧场,时不时应和一两句,不会叫马佳庶妃唱着独角戏。
董庶妃这样的贴心合意,忍不住叫沁柔想一想,都替她累。迎合别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合该她成功!
张庶妃与李庶妃随后也一道说了一会儿话,沁柔随意看了一眼,满妃都是郑重出席,一耳三钳;汉军旗的嫔妃没这个荣幸,一耳三钳,是独属于满妃蒙妃的尊荣,只是宫中没有蒙妃。
尊贵与否、是否歧视!这种重大场合、重要时日,就看出来了。
今日要更晚一些,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圜燕才处殿来,请众妃们入殿去。即便入了正殿之内,圜燕传皇后懿旨,诸位庶妃们在殿中候着,皇后娘娘尚且有些宫务需要处理。
无非就是有关于宴席的事儿!这个庶妃们都清楚。
满蒙联姻是国策。自太宗皇帝皇太极时始,爱新觉罗皇室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联系尤为紧密,皇后、钮祜禄妃再重视也不为过。
因而庶妃们都心怀惴惴,就科尔沁王妃那个性子,尤其宫中但凡有些机灵灵通的,明面上不许打听,私底下也是要悄摸摸地寻奴才打听的。
先帝在时,蒙妃一家独大,皇后、妃位娘娘几乎出自蒙古,庶妃们也有好几个,而蒙古嫔妃脾气也大,那时候就算是庶妃们,也是非打即骂!
先帝废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性喜奢华,张扬跋扈至极,所以先帝才会一力废之。当然,先帝不喜、乃至厌恶废后也是认真的。
知一识百,就看科尔沁王妃言传身教,就宫中先例在前,就皇后、钮祜禄妃这般谨慎对待嫁入蒙古的两位固伦淑慧长公主的态度,她们很难不视蒙古妃嫔如洪水猛兽。
就怕固伦长公主等一时兴起,或谋划多时,塞了科尔沁出身的格格入宫里来,故而惴惴不安着。
别说皇后懿旨,令她们多等些时候;便是皇后无懿旨所下,她们等待着也是理所应当的。
庶妃们又在殿中等了好久,旭日东升,天边挂红,都已经等得麻木了,犹如一道天明的亮光划过眼前,终于得见了胜利的光明,耳畔传来丁汝中绵长的报唱声:“皇后娘娘到!钮祜禄妃娘娘到……”
皇后、钮祜禄妃终于姗姗来迟。
众庶妃们站得更为庄重得体!皇后娘娘先至,钮祜禄妃娘娘紧随其后,众人不敢抬头,赶紧行礼问安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钮祜禄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行至上首,摆摆手,“都起来吧!”瞧着下手的庶妃们缓缓起身,皇后也落座于凤座上,与次同时,钮祜禄妃也由奴才扶着,端庄高雅坐在位置上。
皇后笑着与众人道:“今儿于宫中宴请两位固伦长公主及其家眷,本宫与钮祜禄妃不放心,一早忙着细细又对了整个流程细节,忙起来也没顾及过来,忘了你们还在这儿候着。”
皇后说是解释,其实也不甚走心。这些庶妃们虽然卑贱,但俱是宫中嫔妃,也是自有一份用处在的。
皇后重视这一场宴席吗?自然是重视的!这关乎皇后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的体面,亦是朝廷对众王的威慑、以及恩宠!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自然要做到尽善尽美。方才不失朝廷恩威!但同样地,皇后也要防着,固伦兴平长公主、固伦淑慧长公主不是其他人,她们皆是太皇太后嫡亲的女儿。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孩儿再大,在母亲这儿,永远都是孩子,永远都被爱着。
何况太皇太后有前科!先帝的废后与当今皇太后,皆是先帝想取想立的吗?当然不可能!是太皇太后一力促成,一手保的媒,就连固伦兴平长公主,也是于额驸之父吴克善铸下打错的情况下,由太皇太后一力坚持并做主,嫁回了母家科尔沁。
听闻固伦兴平长公主与额附间,感情也是淡淡。
儿女尚且如此!孙儿更是不必提。
这不过是一着不得用的后手,闲置之余落下棋子一颗。
虽然皇上无比坚定,必不要蒙妃入宫中居高位。但一旦太皇太后一力固持,而皇上又不得不退让之时,蒙妃倘或入宫,这些庶妃就未必不能得用了。
毕竟!后妃争宠,偶尔折损一二,也是常事不是。
皇后轻描淡写提这一句,也只是想在众人心中种下一颗微不足道的种子——抵御蒙妃的种子。或许哪一日,能做不妨之需,长成参天大树,解皇后、甚至于解后妃们一个惴惴不安的心结。
千人千面,总有人会当心的。
清醒些的庶妃们,皆能揣摩一二皇后的小心思。糊涂些的……不过是些糊涂人罢了!不提她。
李庶妃道:“皇后娘娘垂怜仁善,奴才等都是小事儿,固伦兴平长公主、固伦淑慧长公主二位固伦长公主许多年未归京,如今好容易才携家眷回来,自是要郑重接待。奴才们懂事,也心疼皇后娘娘、钮祜禄妃娘娘,就料想皇后娘娘与钮祜禄妃娘娘……”
说到这里,李庶妃暂停来一下,而后才又恭敬地转过头,看了一下一旁坐着的钮祜禄妃,才又继续道:“您二位正忙着宴席事宜呢?”
“正是如此!”张庶妃也赶紧笑意妍妍,“奴才们知道皇后娘娘、钮祜禄妃娘娘正忙着,也是奴才们无能凡庸,不能为您和钮祜禄妃娘娘分忧,奴才们也唯有乖觉,不与您和钮祜禄妃娘娘增添一丝一毫的烦恼,也是奴才等人的一份心意来。皇后娘娘万万不要辞了奴才们的心意!”
马佳庶妃抿了抿嘴,站了这许久,累吗?身子自是疲累无比的;脚站得疼了吗?自也是疼的。
张氏倒是会拍皇后马屁,轻飘飘几句话,就代庶妃们,将一切抹过了,她自个得了好处。倒是会欺软怕硬,果然是软骨头的东西!
马佳庶妃再是哕张氏,但她潜意识里也是知道。皇后就是皇后,是六宫之主,早晚请安、晨昏定省,她们这样的庶妃们,等得再多、等的时间再长也是应该道。
“本宫与钮祜禄妃都知道,你们都是乖觉懂事的,”皇后眉眼间欣慰,笑言赞道。
而后皇后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实在没必要,又顺势揭过了话题道,“去接两位固伦长公主的轿撵已经出发,再有一会儿宴席就该开始了,皇上下了朝,也会过来。你们请安过后,就不必回各自宫中去,随本宫一道过去就是。”
“是……”众人纷纷行礼应道。
何况太皇太后有前科!先帝的废后与当今皇太后,皆是先帝想取想立的吗?当然不可能!是太皇太后一力促成,一手保的媒,就连固伦兴平长公主,也是于额驸之父吴克善铸下打错的情况下,由太皇太后一力坚持并做主,嫁回了母家科尔沁。
听闻固伦兴平长公主与额附间,感情也是淡淡。
儿女尚且如此!孙儿更是不必提。
这不过是一着不得用的后手,闲置之余落下棋子一颗。
虽然皇上无比坚定,必不要蒙妃入宫中居高位。但一旦太皇太后一力固持,而皇上又不得不退让之时,蒙妃倘或入宫,这些庶妃就未必不能得用了。
毕竟!后妃争宠,偶尔折损一二,也是常事不是。
皇后轻描淡写提这一句,也只是想在众人心中种下一颗微不足道的种子——抵御蒙妃的种子。或许哪一日,能做不妨之需,长成参天大树,解皇后、甚至于解后妃们一个惴惴不安的心结。
千人千面,总有人会当心的。
清醒些的庶妃们,皆能揣摩一二皇后的小心思。糊涂些的……不过是些糊涂人罢了!不提她。
李庶妃道:“皇后娘娘垂怜仁善,奴才等都是小事儿,固伦兴平长公主、固伦淑慧长公主二位固伦长公主许多年未归京,如今好容易才携家眷回来,自是要郑重接待。奴才们懂事,也心疼皇后娘娘、钮祜禄妃娘娘,就料想皇后娘娘与钮祜禄妃娘娘……”
说到这里,李庶妃暂停来一下,而后才又恭敬地转过头,看了一下一旁坐着的钮祜禄妃,才又继续道:“您二位正忙着宴席事宜呢?”
“正是如此!”张庶妃也赶紧笑意妍妍,“奴才们知道皇后娘娘、钮祜禄妃娘娘正忙着,也是奴才们无能凡庸,不能为您和钮祜禄妃娘娘分忧,奴才们也唯有乖觉,不与您和钮祜禄妃娘娘增添一丝一毫的烦恼,也是奴才等人的一份心意来。皇后娘娘万万不要辞了奴才们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