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韩国栋是这么说,林默也想这么做,可他还是噩梦连连,睡了一晚醒来睡得头昏脑胀,非但没有休息好,还更加憔悴。
他掀开被子,起身去客厅倒水喝。
房间里似乎没人,韩国栋应该去上班了。
林默浑浑噩噩地端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按下冷水出水按钮,水桶里的水冒出气泡,咕咚咕咚,他抬起杯子正要喝,门突然打开。
林默以为是韩国栋。
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怔住,“老贺?”
贺章上前,“林队,韩厅,不对,是韩局让我来接你。”
来接他?林默垂眸扫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钥匙,“接我?去哪儿?”
韩国栋不是说知道他已经回来的事情只有韩国栋和商贞菊知道吗?他们告诉贺章了?为什么要接他出去的事情昨天韩国栋不和他说?
正当他疑惑思虑时。
贺章直言道:“去禾乡。”
林默还有些混沌的眼神猛地一凝,禾乡,闻山的老家。
他定定地看着贺章半晌,薄唇轻启,“如果我说不去呢?”
滴嗒!滴嗒!滴嗒!
客厅的钟表时针转动,氛围僵持凝固,眼神里的试探转为怀疑不信任,贺章平静的神色在这样无声的对峙中皲裂出不可觉察的裂纹。
裂纹的缝隙里透出极力压制着的纠结犹豫。
滴嗒!
当钟表时针指向九点整的时候,贺章做出了决定。
冰冷的九五式手枪枪口对准林默的眉心。
泰州禾乡。
十点半,两辆黑色轿车停在堆放krat的木屋前。
周围有人持枪而立。
肃穆警戒。
闻山此前已经吩咐过,今天要接待的是贵客,闲杂人等不准靠近,任何事情都等把这次生意谈了再说。
没有人敢懈怠。
krat的各种形式样品已经准备好,之前吸食krat的人也带过来候着,货物的存量、质量还有半山腰的热茶也已经备好。
车门打开,闻山迎了上去,“龙哥,华哥。”
这两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穿着风格却大相径庭,一个喜欢花衬衫套西装,一个却身着灰色的运动服。
他们身侧站立着的一个人手腕上有个蝎子的刺青,蝎子尾巴从长袖衬衫外露出来,这个人就是闻山搭上线的中间人——松哥。
两人相视微微颔首算是已经打过招呼,松哥上前,对龙哥华哥介绍了一下,“龙哥,华哥,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曾经救过我一命的兄弟,闻山。”
他拍了拍闻山的肩膀,笑道:“不过,人家现在可不是卖散货的小混混了,在缅甸坐拥好几座山头。”
他压低声音,手指搓了搓,“那可都是摇钱树啊!”
闻山笑了笑,“怎么摇?那还得看龙哥华哥,不然,摇不下来,钱也一辈子挂树上,花不了啊!”
花衬衫龙哥哂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闻山兄弟是开窑子的呢。”
闻山一边将他们往那边的木屋引,一边说道:“哪里能呢?龙哥,让人快乐的东西总是有价值的,我手里的东西只要一克堪比一个窑子带来的快乐。”
“您说,哪个划算?”
龙哥大笑起来,大力拍着闻山的肩膀,“哎,哥,这小子对我胃口。”
闻山也笑了起来,堆krat的木屋仓门口,站立着一个穿白色棉麻唐装的人,闻山上前引荐道:“龙哥,华哥,这是我爸,祭司。”
方才一直未开口的华哥见到祭司终于开口,“原来你就是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