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城。
千寻独自一人幽幽的站在长木桥上,吹着晚风,望着桥下流向远方的溪水,心无比平静。
皎洁明亮的月亮早已悄无声息的挂在了不远处的柳梢上,淡淡的月光温柔的倾洒落在了桥上,身上和溪上,朦胧之处,一身洁白纱衣的千寻在月光下美的不像话。
不远处的柳堤傍,有一瞥清朗修长的身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桥栏月光下的千寻,朝着她在幽兰般微笑。
只是令人难忘的是覆在他眼上的白得透明的白绸条带,在洁白的月光下接近无色,透过透明无暇的白绸带子,仿佛看见他那双深邃幽黑的双眸里有流光在飞舞!
与恍惚间,千寻朝着他在的地方投去了一抹目光,许是相隔太远,又或许是月光太纯白,将柳堤下的人隐退在了月下,千寻没有看清他的身影,却恋恋不舍的望着远处的柳堤。他们遥遥相望,目光穿过溪流,与虚幻间汇聚在了一起。
“一望不可见,一步犹千城。情犹隔山海,山海难在平……”突然一阵歌唱之声从不远处传来,回过神的千寻,向远处张望了,又向四周望望,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阵阵歌声悠扬飘过,千寻收回深思,好奇之下便寻声走过桥那边去了。
在一处阁楼里,竟有人在弄曲浅唱,长袖善舞,不甚好听。
千寻迎着歌声去,竟来到了街市中心处的朱楼大客栈前的搭台前,台前竟凑满了好些人,正在兴致勃勃看台上表演着的歌舞。
曲罢,又一场歌舞升起。千寻又看了几场后,抽身离去。
迈着轻盈的步伐,千寻独自走在街上。自打进城后,阿狸和琦琦便不知去了何地疯耍了。穿过茫茫人海,他俩这才满载而归,迎面向千寻跑来,手里拿了不少东西,有玩的,吃的,用的。乍眼老去,就属吃的最多了。
“主人,你看,聊城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比瑶歌城还要繁华哩!”阿狸扬起手中的盒子东西,一脸开心。
琦琦白了她一眼,道“有的猫啊,还真把自己当成人了!出去一天就知道吃!”
“嗨!你还说我呢,你不也吃了吗?不仅吃了,还要买那幅黑漆漆的,没有眼睛,还怪里怪气黑龙画像啊!??”阿狸撇着嘴,不甘示弱。
“那是因为我瞧着画像着实好看,能把蛟龙画的如此生动的,实属不易。”琦琦说不过阿狸,暗自生气起来。
千寻看着他俩,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道“哈哈哈,行了,你们俩就别贫了,你们出去大半天了,对聊城可有所了解啊?”
阿狸向琦琦吐了吐舌头后,就上前拉起千寻的手,丢下琦琦向前走去,边走边说“主人,据我从了解的,这聊城接下来七天都是‘上泗节’,听说可热闹了。你瞧,”阿狸指着街两旁的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鸳灯,还有美味飘香的七宝羹和薰天煎饼等,道“这些都在为上巳节准备呢!”
千寻听后,便仔细瞧瞧街两旁陈列出来的鸳灯、一小碗一小碗色香味俱全的七宝羹、露天下刚出炉的金黄色的薰天饼、还有服饰店前正在出卖的用五彩丝织品剪成的神像,灵花等,果真节日气氛浓烈。
琦琦只是静静的走在后面,不言一语。
话说这也太巧了,千寻心里欢喜道。
“如此,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千寻笑道。
“咯咯,可不是嘛!”阿狸眼里冒着光点道。
不知不觉,她们便漫步到了一处人群拥挤紧凑的地方,从那堆人群里时不时的会冒出些称赞之声,
“这画画的真不错!”
“是啊,是啊,语境与画境可谓合适之至啊!”
“画得好!画得好啊!”
想必前方正在举行画之类的比赛吧!
好奇心极强的阿狸一头便溜进了人群,挤到了最前方看清楚后,又挤出人群将千寻拉到了最前方。
千寻来到前方,才知晓,原来这里正在举行诗行作画。
“姑娘,你二位可要来试试?若是你们能赢过这幅‘翠竹佳人’,我店便有好礼相送!怎么样,可想一试?”一位身着陈旧的青衫,想必是为青衫落拓的生。长的却极其和蔼,一脸诚意的约莫有中年人模样的店家忙招呼道。
千寻只是静静的望着那幅题有“独伶修竹秀,醉晚未归人。”诗行的‘翠竹佳人’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画面生动,修竹挺翠,伊人白衣孤立,醉酒浓浓,却白裳佳丽,绝世无双。单看这画笔,那种未亡人的相思之苦,切切思念之感便迎面而来,似乎可以与作画之人感同身受,更有身临其境之感,千寻怎么看,怎么喜欢。
“好礼相送就不必了,若是我能用“梨雨琴瑟御,恍梦半生忧”作画,赢得了这幅‘翠竹佳人’,店家可否将它送与我!?”千寻笑道
“这、这?”一旁的青衫店家思索半晌后,道“也罢,如若姑娘能将此‘梨雨琴瑟御,恍梦半生忧’绘作出来,定将‘翠竹佳人’送给姑娘!”
在一旁围观的路人此时悻悻道“不可能啊,这‘梨雨琴瑟御,恍梦半生忧’到至今还未有人作出画来啊!!”
还有人好心劝道“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这聊城画技一流的画师都未曾画出此诗的画境来,对于你这太难了,我看你还是量力而行才是啊,免得到时候难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