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各自的眼睛里看出了得意。
“主任,时间也晚了,您要不去我家吃顿晚饭?”
美惠热切看招呼着柯袆良,柯袆良却不好真的去吃这顿饭。
“张五婶把我的饭都做好了,先不去吃了。”
三十一夫妻离开之后,柯袆良坐在办公室里,无奈苦笑,如高一夫所说,这事儿啊,真不是好干的。
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高一夫电话。
“喂,如你所料啊,他们夫妻俩就跟我打太极,这事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高一夫握着手机,挑挑眉,意料之中的结果。
“这样吧,你村子里那广播喊一嗓子,直截了当的反而不落人口舌。”
柯袆良有些犹豫,这样做真的行么?
“以村委会的名义你们几个人召集村民开会和你自己找了人过来开会完全不是一个效果,你还是个外来人口,村子里多少还是会排外。”
柯袆良也明白,所以才头疼,身在其职,哪怕是当个普通的工作来做,那也不希望村子里的人因为这事儿频繁往派出所里来来回回的。
“嗯我想想。”
柯袆良挂了电话,还是按高一夫的建议,直接打开村子里的大喇叭。
“喂喂喂,村民们下午好,我是新河村党支部记柯袆良,因为近期禁牧的原因,大家都多多少少有怨言,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大家集体购买草料,这样能比每户单买更便宜,有意向的来村委门前小广场开会。”
重复内容三遍,柯袆良才将喇叭关了坐到村委小广场边的大树下。
三十一听了广播,呡了一口酒,烈酒辣得喉咙发胀,让他忍不住皱紧了脸,才完全咽下去。
“嘁,真是耐不住性子,捞钱也不看看时候。”
美惠端来了一盘炒花生,没好气地瞥一眼喝了半瓶白酒的三十一。
“你少喝点,又不是啥过年过节得喝那么多。人家不是任期就两年,春天来的,这夏天都要过去,两年不是转眼就没了。”
三十一又往酒杯倒满,不屑地冲着美惠啐了一口。
“t,你这人不懂,那小子刚工作不懂得怎么悄无声息地往自己怀里扒拉东西,嘿嘿,还嫩着。我就看他笑话,看他能捞着这个屁来。”
三十一对于柯袆良的举动,只差喊一句:傻缺。
美惠剥了一块花生放进嘴里,疑惑不已:“那人家不是政府派过来的,你笑话人家有啥用,人家过了两年离开步步高升,你还在破村子里窝着呢。”
三十一不乐意了,却不想和老婆多说,权利的滋味是如同杯中醉人的烈酒,一旦喝起来,慢慢就沉浸其中,晕晕乎乎地被人捧着,大家都要看他脸色,什么退耕还林补偿款,扶贫款,还有什么扶贫鸡鸭鹅牛羊的,都是他说了给谁就是给谁。
现在么三十一还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