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晚摸了摸鼻子:“不用了,你还是先去忙吧。”
陆九霄的脸色隐约有些发青,他点了点头。
此时常磊已经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很微妙地瞥了一眼陆九霄,扬声道:“陆婶子有话直说,何必指桑骂槐?难道你就不会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顾晚行医是善举,邻里邻居,还是不要过分苛刻才对。”
常磊是村里唯一的知识分子,这年头,读的身份地位都高。
陆母没了声音,只骂道:“王八犊子玩意儿!还不赶快滚回来!”
余顾晚叹息着摇了摇头,陆九霄这样的人,摊上这种父母,实在是让人唏嘘。
牛车不等人,余顾晚没时间浪费,忙背着背篓赶到村口,坐着牛车到了城里。
城里有一家中医馆,余顾晚的药材之前都是卖到了这里。
她也与人家约定好了,这次的药材量。
可等她刚进去,掌柜的就露出了几分为难来,磋着手,对余顾晚说:“余小姐,你来晚了,这药材,我都收过了。”
余顾晚微蹙着眉头,倒也不急,但为掌柜的出尔反尔的态度生气:“可我们之前说好了的,若是我这里有药草,先收我的。”
这时候,生意还是以诚为本。
掌柜的脸上露出几分为难来。
余顾晚把背篓放下,语气凌厉,颇有点咄咄逼人的姿态:“老板,咱们做生意还是以诚为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万事好商量,可你这头和我说好了,那头又收了别人的药草,让我白跑一趟?”
这个时候交通不发达,联系人也不方便。
眼见着中医馆门口为了越来越多的人,掌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咬了咬牙:“成!这次,我收了你的!可下次就不行了。”
余顾晚却不乐意了,她又不是只有这一家主顾,想收她药材的人多的是。
掌柜的这副模样,好像是她逼着他促成这份买卖了。
“你也别急,话得说清楚了!”余顾晚把药材往身后一背,不让掌柜碰,“上次,是你和我约好了,你说要什么草药,我这边摘来给你,约定了今天这个日子。今天我一来,你却说什么,早就别人的,不能再收我的!没有这样做生意的。”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看,看戏的都图个乐呵,也有好心肠的,站出来吆喝了一句。
“哎哎哎,老板,没你这么做生意的啊,这不是耍人玩嘛!”
“就是!让人家白跑一趟!现在谁挣个钱容易啊。”
掌柜的也急得满头大汗,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说:“姑奶奶,求你别说了,我收了还不成吗?”
“不!咱们得说清楚,要不然成了我逼着你收我的草药了,老板就说我说得对不对?”余顾晚不依不饶。
万事讲个理字。
没老板这么做生意的。
“是是是,你说的对,是我不对了。这样,这一筐多少,我全收了。下次是真不成了,我这边找了别人供药。”掌柜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比你的便宜。”
余顾晚也猜到了,若是没有好处,这老板也不能临时变卦。
只是她出来这一遭,怕是没那么快能回去了,还得在城里转一圈,另外找一个药馆才是。
正说着呢,后门的门帘掀开,刘春丰甩着手上的水出来了:“哎呦喂,老板,你这厕所可……”
刘春丰一顿,视线和余顾晚的对上,瞅了瞅她脚边的背篓,又看了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