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低着头的人尽管知道女孩的身份不简单,但在傅应绝开口那一瞬还是惊住了,
傅乃国姓,锦更是只冠于下一辈的皇子皇女们
而眼前的女孩
“就是你想的那般。”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傅应绝淡淡开口。
“朕的女儿,将会是大启的公主,不出意外也将是大启唯一的殿下。”他有这个底气和决心给出这样的说辞。
苏展今日的心情犹如那在油锅上蹿下跳的青蛙,一瞬煎熬,一瞬明朗。
他急忙又俯下身去,“苏展,见过公主。”
任由他将头快埋入了地底,傅应绝单手将奶团子挖出来,低声道,“爹爹有事,你乖乖跟苏展待在这里,嗯?”
傅锦梨还是有些怕,平日里对着老父亲那股子窝里横的劲全没了。
但还是乖乖地点了下头。
“嗯。”揉了下触感柔软的小脑袋,温热的大掌下,莫名带着安抚与鼓励的意味。
傅应绝掠过两人跨门而出。
殿里只剩下小心在案牍后探出脑袋的小人,以及恭敬在地上行礼的苏展。
小小的人悄悄打量地上头发透着些许花白的人,她对于人类的气息很是敏感,或善或恶,或平和或残暴。
地上那人说不上大善,可气息却让她觉得稍有些亲近。
奶团子小手紧攥,又慢慢松开。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苏展以手托额,脑袋埋得低。
这是个绝对臣服的姿势,陛下的良苦用心显而易见。
就在他心思千回百转之际——
轻缓的脚步声停在他跟前,紧接着转来的,是小孩软糯的发问,
“磕到脑袋了,痛痛。”
地上人一愣,“苏展不痛。”
小人很执拗,“痛!”
她摔在地上也是这样碰着脑袋,很痛。
她蹲下来,去牵苏展放在地上的手,“起,痛痛,起来。”
小小的手只能抓住他两根手指,苏展指尖一颤,或许是他今日确实感性了些,
他们当下人的,生来命贱。
陛下开明,未曾为难,可一路从潜龙邸的尔虞我诈到陛下登基的腥风血雨。
从未有人这般怀着纯稚之心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静了几息,再开口时声线不稳,却含着郑重,“苏展,谢过小主子。”
这样的孩子,哪能是一个人间帝王生得出来的,可他追随陛下,忠于陛下,凡是陛下开口,就算再不可能,他也必须让那事变成事实。
大启帝王能测人心,能安邦土。得他所护,毕生无虞,而眼前这个大内总管的认可与效忠,将会是他交到奶团子手上的第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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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绝才踏入偏殿,周天早已候在一旁。
“臣周天,参见陛下。”
傅应绝背着手径直掠过,“免礼入座。”
“是。”
甫一坐下,周天就说明来意,“禀陛下,尚学宫修建兹事体大,此番江南及金丘入京游历学子与往年不同,除了少年人外,一同前来的还有少许垂髫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