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还是好说话的,能沟通,并且心地善良,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黄二条盯着面前的艾毛刀,他虽然是个脸皮厚的,但那天也确实是无意之间把人伤着了,如今碰上,他也不好横眉竖眼。
“黄二条,你个泼皮,老子今天可是逮着你了。”
黄二条不想和他纠缠,一个刚刚出院的病号,没什么可值得计较的。
艾毛刀却是个不知道好歹的,拦着他的去路,就嚷嚷开来。
“咋的,你把我揍了,连句道歉都没有啊,我把你当兄弟喊你做工,你倒是把我送进了医院,你是不是当我是傻缺啊。”
黄二条还就不爱听这么个鬼话,干脆转身就跑,艾毛刀锲而不舍的追,一追一逃。
大家都在忙碌,就他俩在村子里跑来追去,简直比小孩儿玩的还要乐乎。
艾毛刀举着一根长长的木棍,追赶着黄二条,到了一处苞米地,不知道谁家的,他俩都不是啥在乎人家东西主儿,干脆跳进了苞米地里。
黄二条身形瘦削,一头窜进去之后像只老鼠,左右逃窜,艾毛刀追不上,十分恼火,一阵儿之后完全找不到对方在哪个方向。
反应过来之后看着两个人踩踏的苞米地,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要让他们赔怎么办。他是个怂的,想着八十二推到黄二条头上,反正那人也是个无赖。
想好了之后,环顾四下无人,赶紧跑远。
黄二条蹲在苞米地里,听着动静,感觉艾毛刀应该没有追过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惬意得很。
夏日的气候即便躺在地上都不会着凉,苞米穗子的阴凉处,正好为他遮去大部分阳光。
黄二条正美着呢,却总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儿。坐起
身环顾,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躺下来有感觉那股味儿已经十分浓重,像是杀猪时候的血腥气。
黄二条猛地一激灵,该不会死了什么东西吧,晦气的。
赶紧起身离开苞米地,一辆辆车子在高速路上呼啸而过,只能听见风呼呼的声响。
原来他俩都跑到这儿了,黄二条有些震惊,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既嫌晦气,又觉得好奇。
好奇心胜过了其他情绪,干脆心一横,顺着那股子味儿找过去。
路边一处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黄二条心里有些发毛,找了根树枝戳了戳,好像有动静,又好像没有。
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两步,探头一瞧,露出来的好像是个人头,也可能是个什么动物。干脆一个大步子迈过去,看清了草丛里的东西之后不由得惊叫一声。
“啊!”
黄二条赶紧蹲下拍了拍躺在草丛里那人的脸。
“黄河!黄河!醒醒!”
黄河面朝上躺在路旁的草丛里,鼻孔嘴里有血流下时流下的痕迹,如今有些发暗。身上穿着的黑色短袖潮湿地黏在身上。
黄二条伸出手来摸了摸,鲜红的血液在手指尖漾开,嗓子有些颤,哆嗦着拿出来手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