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行下颌抬了抬,唇角挽着笑意:“你怎么就觉得,她会是个冒牌货?”
“她可是周家千金啊!”
温织刻意将这句话说成前缀,然后再补充自己的观点:“如果她真的是周家千金,怎么会在你面前将自己的姿态摆得那样低?如果我有她这样的身份,我肯定……”
商鹤行唇角噙着的笑意加深:“你肯定怎样?”
温织顿时收了几分音量:“我肯定不会低眉顺眼。”
商鹤行语气意味深长:“所以你在我身边,一直在低眉顺眼。”
“我是在说周沁的事,你别跑题。”温织是真的在就事论事。
商鹤行:“是你先偷换概念。”
“我这不是举例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温织鼓了鼓腮帮子,往旁边挪了一些,不搭理他了。
换做平时,商鹤行会直接抻手将她拉回来。
现在温织手上有伤,他索性靠过去。
温织撇开脸看着车窗外:“你别挨我。”
“不是要聊周沁么?”他放上台阶。
温织迫切想知道关于周沁的事,当即便踩着他给的台阶下了,继续问:“周沁到底是不是周家千金?”
商鹤行说:“她是周家千金。”
不等温织继续问,商鹤行偏头告诉她:“我也能让她不是周家千金。”
温织瞬间噤了声。
她好像明白了。
周沁是商鹤行安排回周家的,也的的确确是周家的女儿,但回到周家这个过程十分艰辛,于周沁来说,商鹤行一定是她的恩人。
但恩人不等于善人。
一旦周沁不受控,商鹤行轻易就能让周沁离开周家。
“还想知道什么?”商鹤行问她。
温织眨了眨眼,表情很微妙:“那你三叔……”
商鹤行:“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几个字,每一个字音都很轻。
但怒意又很重。
温织几乎是立即去看商鹤行的脸,此刻怒意在他眸底升腾翻滚。
温织心中惊骇,她很少看到只是在商鹤行面前提到某个人,都能让他这样生气。
“你……为什么恨他?”温织问道。
“恨?”商鹤行轻笑。
温织说:“你眼里都是。”
恨!
商鹤行伸手将温织揽入怀里:“过往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往后我会告诉你。”
往后是多久,温织也没问。
不过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也许跟那位已经过世的韩伯母有关系。
这一下午温织都跟在商鹤行身边。
他带她出入了两个场所,一个是茶楼的短会,一个是园林赏景。
临近下午五点,温织跟商鹤行一起去酒楼吃晚饭,不过不是两人的晚餐,是饭局。
在座有商鹤行的同僚,也有其他集团的老总。
那些老总本想带包养的情人来饭局助兴,但提前打听好,几位领导带的要么是老婆,要么是正牌女友,也就全都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