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夫有了巴图桑坐镇安心许多,即便她自己也能搞得定,只是身后有人支持的感觉,不一样。
高一夫给牛上了药之后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阿木尔也心有余悸。
“怕是五号病,又怕不是五号病,确诊了我反倒放下心。”
阿木尔长长叹了口气,心头那颗石落了地,顿时觉得疲惫。
“阿木尔叔叔,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尽自己所能的。”
“不是不相信你们,我儿子的大学学费还指着它们呢,死一个我得损失多少啊。”
高一夫明白她的顾虑,也不多加安慰,尽自己所能治病才是对人家最大的安慰。
“老巴哥,闺女,进屋吃点东西吧,九点半了都,还没吃上晚饭呢吧。”
高一夫确实饿,连轴转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
巴图桑确实摇摇头,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吃了的,我回家歇歇,年纪大了熬不住。”
父女二人回家清洗消毒才进了屋子。
“锅里热着菜。”
高一夫就知道小老头只是嘴硬,即便不支持她的决定,仍旧免不了关心她。
高一夫去了灶间,一掀锅盖就看到了一碗扣肉一碗米饭。
香气四溢,窜入鼻腔,肚里馋虫勾的直叫唤。
高一夫觉得累,干脆在灶间吃了起来,一口米饭一口菜,三两下塞进嘴里,将
口腔填得满满当当,吃起来才幸福感倍增。
高一夫很快吃饱喝足,收拾好碗筷想要回自己的房间躺下玩会手机。
却被巴图桑叫了过去。
“坐下。”
巴图桑总是沉默的,从小到大和高一夫说话都是两三个字儿往出蹦。
高一夫屁股刚坐到椅子上,巴图桑就灌了一杯水。
“闺女,明天开始咱俩估计有的忙咯。”
“嗯?”
巴图桑随即合并放牧的情况和她说清楚。
“之前不是自家放自家的吗。”
“这么多年分分合合哪里消停过。”
高一夫一想也是,从她记事起,村子里合并方牧就一直有矛盾。”
“所以你担心五号病早已经传染开了?”
巴图桑点点头,拧着眉头沉思,良久之后才道:“这种情况每年都有,今年不出意外应该也没啥,就是忙个天的事儿。”
“以防万一,你跟我明天开始挨家看病。”
或许其他的兽医在这种时候巴不得传染开,好治病收钱,可巴图桑是个爱较真儿的。
他对于牛羊牲畜的感情深厚,对生命有足够的尊重。
“不是挣不挣钱的事儿!”
这是他常说的话。每一次遇上紧急的、大规模的、家庭情况困难的、不收钱的情况时常有。
高一夫从小跟在他身边,学到了这一套,却做不到十分十,三分已经是尽了力。
高一夫并不高尚,但力所能及的地方,不会推诿逃避,或者用其敛财。
高一夫家里并没有养牲畜,只有三只下蛋的母鸡,倒是免了些麻烦。
“明天一早我直接去放牧队伍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