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甲满怀希望的看着章骜,说出了激动人心的话。
“弟子谨记!
先生,弟子并非恋家而忘志。只是如今面前有两件大事,弟子犹豫不定,请先生为我一决。”
章骜俯身施礼,开口说道。
“哦?说来听听。”
子车甲闻言来了兴致,转身坐下,并且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示意章骜也坐。
章骜面对子车甲,开言说道:
“其一,弟子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富家少年,自称被家族所不容,逃亡途中遇到黑风寨残余匪徒,险些被杀。
是弟子出手杀死几人,再用计策让其余匪徒投降,全歼匪众。
那少年如今住在我家中,弟子问他今后何以谋生?他说他读识字,又略通药理,我见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便告诉他可以办个私塾,教附近村民的孩子,认两个字,勉强谋生。
他听了弟子的话,也愿意这样做,可苦于没有场地做施教之所。
弟子以为,此为利民之大事,于是弟子斗胆告知他,先生不日将举家搬去巴中,或许可以将房子借他教。
此事弟子没有提前向先生询问意见,慷先生之慨,请先生责罚。”
章骜站起身,拜倒在地。
子车甲伸手将章骜扶起,出言说道:
“你不必自责,此事能开民之智,有大利于民,若他真能用心教导村民后辈,我又何惜一座房子?
只是,这
附近村民皆是穷苦人家,你告诫他,房屋我可以免费借他用,只是这束脩之礼,不要收的太重。”
章骜起身拱手,面露感激之色,连忙开口说道:
“他说他每个孩子每个月只收两斤大黄米。”
“虽然不多,但还不够低。”
子车甲摇了摇头,在这个时代,想让孩子读识字,每月两斤粗粮,真的不算贵重。
不过,农户手里的土地有限,而且粮食产能很低,每亩地每季只能产小米两三百斤,土壤差的亩产才一百多斤。
即使秦四降低了标准,相信依然有很多孩子交不起学费,认不了字。
“先生,那我让他再先降一半,每人每月一斤小米,等他收的粮够吃了,再让他降低一些。”
章骜出口说道。
“要以理服人,记住,墨家弟子不可以强求任何一个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更不可携恩求报,更添仇怨!”
子车甲告诫章骜说道。
“弟子明白,弟子一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绝不携恩求报。”
章骜心想,等回去劝劝秦四。
反正秦四又不想着赚钱,只是够养活自己就行,如果实在不够,大不了自己用墨清积分换粮食,每个月补贴他一些也就是了。
“先生,这其二,就是我爹前日射杀一头花斑猛虎,被县府表彰,我爹他辞金不受,被破格提拔成县府材官校尉,按军制为府军屯长。
如今边境不安,我爹他势必要上战场,我劝他不动,请先生出面,帮我劝劝我爹。”
这件事是章骜的心病,如今子车甲回来了,章骜第一时间想要寻求帮助。
“对不起,章骜,这件事,我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