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刚入冬就已经下过好几场大雪,整个宫门如今银装素裹,这是许鹓鹓在她的家乡从未见过的景象。 这还是许鹓鹓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束阳光,许鹓鹓闭上眼伸了个懒腰,“这么容易满足。”宫远徵望着站在自己院中正闭着眼肆无忌惮享受日光的许鹓鹓嘀咕了一声,随后提高了音调“快跟上。” “你在外面等我,别乱跑。”宫远徵轻声嘱咐,随后进了角宫。 宫远徵出来时,宫商角正站在窗外,他的目光随着宫远徵的方向与许鹓鹓的目光竟是直直撞上了,吓得许鹓鹓赶忙低下了头。宫商角的目光带着探究,他笑起来的感觉和宫远徵的笑带给许鹓鹓的感受完全不同,像极了要把她在哪里埋好的地方都想好了,许鹓鹓觉得自己脖颈有些发凉,赶忙跟着宫远徵离开了角宫。 “你没乱跑吧?”宫远徵难得看她如此乖巧。 “徵公子说笑了。”宫远徵望着许鹓鹓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这番话 ,忽然想起哥哥问自己,上官浅同云为衫哪个漂亮,他望着正埋着头跟在自己身侧的许鹓鹓 ,想起初见时,她那双惊恐的眼就好像受了惊的小鹿般,到如今 ,她望向自己的眼睛,满是狡黠,但是亮晶晶的,还挺好看。 “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吧,哥哥让我去接上官浅,在这儿等我回来。”宫远徵推开门,“宫门其他人死了,排位便会安置在这里,小蒲也在。” “你怎么知道?”许鹓鹓想出来的主要原因,其实就是想看看小蒲有没有人给她操持后事,她本以为宫远徵是不肯的。 “别乱跑,我很快回来。”许鹓鹓觉得宫远徵好说话的有些出奇,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蒲,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也不能保护你家公子。” “你也不怕宫远徵在旁边偷听了去。”黑袍如鬼魅般出现在许鹓鹓身后。 “他去接上官浅了。”许鹓鹓接过黑袍递过来的,翻开最新的两章,只见写满字两章竟变成空白后又重新显现了出来,“剧情改了。原本应是贾管事先被抓,后宫远徵入狱,现在变成了宫远徵先入狱,但因为小蒲的死,暴露了贾管事是无锋细作,宫远徵才会被放出。顺序虽然改了,但结果并未改,只是,本该不用死的小蒲却死了。”许鹓鹓望向小蒲的排位,心里更为愧疚,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推动剧情的一环,她一定要赶紧离开这个世界。 “你应该知道上官浅今日会做什么,我要你去上官浅的房间将她的锦囊调换。”黑袍拿出一个锦囊交给许鹓鹓。 “这是什么?”许鹓鹓刚要打开便被黑袍阻止“有时候,不好奇,活的能更久些。” 宫远徵去接许鹓鹓时,她正盯着院内的仙客来发呆,“你若喜欢,可以捧两盆带回去。” “你怎么,最近变得这么好?”许鹓鹓思索了半天,他的转变实在可疑。 “不识好歹。”宫远徵又生气了,许鹓鹓瘪瘪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急忙搬了一盆仙客来跟了上去认错道“我错了,徵公子别生气。诶,你慢点。” 许鹓鹓不是练武之人,饶是宫远徵有意放慢了脚步,待追到徵宫药房,许鹓鹓已是气喘吁吁。 “诶?你一直随身带的囊袋呢?”许鹓鹓说话还有些喘,她望向宫远徵的腰间问道“我记得早上还瞧见的呀。” 宫远徵眉头一皱,忽然想起今日去接上官浅时,上官浅差点摔倒自己接了一下,忙道了一声不好便又跑了出去。 “诶,你要去哪里啊,我跟你一起去。” 一如上所言,但不同的是这次宫远徵随身带的除了其他侍卫还有她,上官浅的房门被粗暴的打开,上官浅漂亮的面容满是惊吓,更是楚楚可怜,许鹓鹓都有些责怪宫远徵不够怜香惜玉。 二人对峙间,宫尚角果然很快便出现。但只有许鹓鹓知道,那锦囊在上官浅的身上。宫远徵的侍卫搜了房间整整一圈,徒劳无功,“一定在她身上。” 听到要搜她身的上官浅,眼泪如同决了堤一般,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角公子选我做新娘,真的是要跟我成亲吗,我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 “那便让我侍女搜,这样总算不是逾矩吧。” 许鹓鹓听到自己出场,忙低下头来到了宫远徵身侧,她在等宫尚角开口。 “上官姑娘,委屈你了,搜。” 接到命令的许鹓鹓上前,其实她是有些紧张的,上官浅太过于聪明,偷梁换柱显然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但许鹓鹓只能硬着头皮搜下去。 “角公子,徵公子,就找到了这个。”许鹓鹓将手中的锦囊交出。 宫远徵接过锦囊,“果然是在你这里。” 上官浅面色
惊变,忙抓住宫尚角的衣角“角公子,真的不是我,一定是”上官浅含着泪抓住许鹓鹓的手臂来回摆动,许鹓鹓紧张的将头埋得更深了。 “你是说我串通我的侍女来冤枉你?”宫远徵笑地天真地望向上官浅“大不了公平些,你搜一下我侍女便是。” 上官浅自是不会搜,她方才刻意接近许鹓鹓,却并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她后退了半步,一块玉佩随着她的动作从她怀中滑落,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宫商角先于上官浅将玉佩捡起,上官浅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名侍卫进来通报道“徵公子,执刃大人在河边捡到了您的暗器囊袋。” 宫远徵因为侍卫唤公子羽执刃大人,面色很不好看,他不客气地接过囊袋检查,“果然,残缺的部分就是放在锦囊的部分。” 上官浅不知道错在了哪一步,但是她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她望向宫商角,“角公子若不信我,将我关入牢中审问便是。” 上官浅屋外。 “我好像从未见过你随行带过侍女。”宫尚角望向远远站在院门的许鹓鹓,颇有言外之意,“还记得我今日说过的话吗?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宫远徵回答得不假思索“她可不漂亮。”但见哥哥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宫远徵又道“哥,放心,我有分寸的。” 宫尚角点点头,看着宫远徵走向许鹓鹓的画面,不由叹了口气“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