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末眉毛一挑,弯头一笑,道:“少夫人,我被张少府的管家赶出府了,所以雪奴的事情我也不必负责了。”
楚染皱眉上下打量着无末,冷冷回道:“胡说八道的玩意。你坐着这张府的马车,就又开始诓骗我了。”
无末耸了耸肩,道:“顺的。”他走进楚染,盯着楚染,眼中慢慢的溢出一些委屈和受伤道:“听到夫人受伤,我就顺了马车候在这三天之久,我这些日子不敢睡觉不敢吃饭,就一直等着你……”
楚染挑眉,然后冷漠的说:“所以这与我有何干,本就是你一厢情愿。”
无末摸了摸鼻子,心中只想把真无末吊起来问,他是怎么惹到了自己的夫人的?无末轻轻叹了口气道:“夫人,你先上车罢,我与你细说雪奴的事情。”
楚染冷冷的一瞥,道:“不必,雪奴的事情与我何干。”
无末伸出自己手轻轻揉着额头,他无奈且无赖的说:“那我自言自语总行罢。”
“闭嘴,等会有个与我有关的人要上车,你下去,要不然站车顶。”楚染冷着脸继续说,丝毫没给他面子。社恐人总是很记仇的,此类人群或许不会当场不高兴,但是一旦让她不高兴了,她们总会拿个小本子记下来,然后等着落井下石的时机。
楚染就是这样的。
不过她的心情很复杂,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大半的气恼是对自己的,她知道无末所作不过身在其位、必谋其职罢了。是她因为一些不可言说的悸动,从而莫名奇妙的不爽,莫名其妙的气恼。
无末揉了揉太阳穴,颇有些无奈的道:“我驱车便是了。”然后他走出马车厢跟马夫交接了一下,马夫显然一愣,频频朝楚染方向开来。不知道无末说了什么,马夫朝旁边窜出了一个位置。
无末穿着黑色的质地格外厚的圆领袄子,与马夫的汗衫格格不入。
楚染瞥了一眼,随机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此时,华蓉儿也和玲儿将周江搬了上来,楚染左瞧右看的在屋里转了几圈,将床上的帷幔撤了下来,将周江打包起来。然后把床板卸下一条。
她将那条床板递给玲儿,玲儿平静的接过来,然后穿过那包周江。
她俩一气合成,徒留华蓉儿满脸惊异的站在那里。有时候华蓉儿常常因为不够恶毒与她俩格格不入,此时的她觉得这样打包自己的亲舅舅是不是不太礼貌。
而这边楚染已经和玲儿将那便宜舅舅搬上了马车。
楚染将自己那便宜舅舅丢进车厢后,准备回房取下自己未吃完的糕点,却一个跟头差点栽倒进地里。在她的脸与青石板路亲密接触之前,身后两只手拉住了她,一只手粗糙且大拙,一只手细腻且小巧。
一瞬间楚染感到身后仿佛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高手在隔空对决般内力释放着。
细腻且小巧的手先松开了她,楚染被那个粗糙且大拙的手的主人捞了起来。
她回头看去,却看到玲儿盯着无末看,眼中分明带着怒意。
玲儿道:“你没死?”
无末抬头看了看天,怂了怂肩,嘴角带着一丝嘲弄道:“那老不死的还在,我怎么可能死。”话一出口,玲儿勃然大怒,从头上摘下发簪就要扑上前,要与无末同归于尽的模样。
楚染见状,连忙拦住玲儿,道:“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向来一副冷漠如冰的玲儿瞪着无末,她眼神如刀的转向朝楚染道:“小姐,这就是个坏种,把他赶到车顶上当靶子去。”
楚染看着玲儿的眼神,莫名的紧张着,她突然“诶呦”一声道:“玲儿,我肚子空的太久,痛的厉害,你去房里帮我拿些糕点罢。”
玲儿听后显然焦急起来了,她快速的向屋里跑去。
无末看着玲儿的背影,似笑非笑的说:“夫人,怎么不直接拒绝她呢?这么委婉的演戏,夫人还是偏爱我,对吧?”他转过头,眼中亮晶晶的,像是天边滑过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