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叶染第一个早起,每每换了地方,她总有些认床,几乎是一夜没睡,但是毕竟年轻,精神倒也还好。
穆劭一出房间就看到叶染在晒场上练枪,原本很是刚硬的一套枪法到了她的手里却平添几分柔韧的劲道,看着更有看头。
“阿染,睡得可好!”
骆丰收从另一间厢房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阳光的笑意。
叶染瞥了他一眼,枪头一抖,身子一个回旋,连人带枪全都朝着骆丰收噗去。
骆丰收神色一凛,偏头闪身,险险的避过了这一招,然后抱着头满院子乱跑,一边看似毫无章法的躲避着叶染的攻击,一边哇哇乱叫:“你你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敢在我床下面放臭虫,就该想到会有这个下场!”叶染的攻速更加快了起来,而骆丰收躲闪的样子依旧是看起来毫无章法,但是却每次都很巧妙的避开了叶染的梨花枪。
穆劭这时候才发现这小子不简单,叶染的功夫虽说不上在武林道上排第几,可也算得上是上乘,能在她的全力攻击下游刃有余的闪躲,除了多年一起对招所形成的默契之外,也必须是武功不弱于她,才能做得到。
“想不到骆公子不仅医术超群,武功也不弱,不知道这身功夫师承哪家?!”穆劭从屋檐下走出来,一个闪身截住了叶染的招式,将梨花枪从她手中接过,另一只手地给她一条帕子。
叶染接过穆劭递来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瞪了骆丰收一眼转身朝着穆劭的房间走去。
“阿染!你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随便的进男子的房间?!”骆丰收冲着叶染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才一本正经的看向穆劭:“让王爷见笑了,我不过是阿染练功的时候东拼西凑的学了点皮毛,哪谈得上什么师承!”
叶染就知道这个时候穆劭的房间里肯定会放着一壶热茶,他就是有这样一起来就喝茶的习惯,平时有阿劲在身边的时候倒也算了,即便是一个人出门,他也会自己动手煮上一壶。
叶染举着茶壶一边往嘴里灌,一边竖着耳朵听骆丰收在院子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道:这么多年了,这小子一点都没变,还是一只大尾巴狼。
吃过早饭,郎中们也都到了医馆,而门外早已经排起了长龙,长春医馆靠着祖上打下来的名气,直至如今生意依旧很好,特别是几天前他们就在门口挂出今日会由华清神医的亲传弟子前来坐诊,好牌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卖光了。
叶染和穆劭好不容易等到骆丰收忙完才见到了那位提供信息的郎中,那郎中约么四十岁上下,说话略有些结巴。
“你确定那日见到的人与画像上一致?”穆劭问道。
那郎中点了点头道:“最……最起码……码七八分相似!”
“他来是看什么毛病?!”穆劭又问。
“背……背……背上有……有……有刀……刀伤!”
叶染越听越头大,那郎中每停顿一下,她的呼吸就跟着也停顿一下,到后来恨不能一掌劈过去,把他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装着的那句完整的话究竟是怎样的。
刀伤?!
“你可看清楚了?那人身上可带着什么兵刃?!他是自己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叶染急道。
“他……他……”
叶染烦躁的抓了一把头皮,她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偏偏遇上个结巴,真的是寸啊!
“他自己……来……来的,手……手里提着……一……一把大……大……大砍刀!”郎中也看出叶染的脸色不好,但是他越是急,说话就越是更加结巴,最后一句话说完,也是冷汗连连。
叶染随手扯过一张写方子用的纸,毛笔蘸了墨,草草的画了一把金丝大环刀的草图拿给那郎中看,郎中只是瞥了一眼便一个劲的点头:“是……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