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着唇,脸色得意,“是她自个儿回来晚了,怨得了谁?”
“你们只管去蒙着头睡,此事若是传出去,也都是她自个儿回来晚了,也怪不了谁。”
小厮一听这话,顿时便明白秦氏的用意了。
于是,慌忙应声出去了。
目送她出去后,秦氏冷冷的笑了起来。
盛锦这个臭丫头片子,还妄想与她斗?!
今晚,她便要让她名誉扫地!
让她自个儿心里清楚,这个盛家做主的人到底是谁!
盛锦立在门外等了片刻。
她将耳朵凑在门上,用心听了听,只听门内方才还有嘀嘀咕咕的说话声。还有脚步声匆忙的朝着后院跑去,想必是去给秦氏回话了。
因此,也并未当回事。
反正,秦氏是绝对不会放她进去的。
她既然有心要让她难堪,便定是已经想好了后招。
于是,盛锦便环着双臂,只站在门外候着。
果然,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门后的脚步声便越来越远,很快整个门后都恢复了宁静。
就像是,再没有人似的。
马车夫也听到了门后的动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小姐。只见她脸上仍是带着笑意,只是在这灯笼昏暗光芒的照耀下……
她脸上那一层淡淡的笑意,如同是画在皮肉之上,带着几分瘆人的味道。
马车夫胆战心惊的问道,“大小姐,眼下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
好?
盛锦不以为然,“方才,本小姐不是说了吗?”
“若是无人前来开门啊,那么直接砸门便是,有什么好顾忌的?”
她给了这些人机会,是他们自个儿不珍惜!
想让她今晚丢人现眼、名誉尽失是吗?
她倒是想瞧瞧,到底最后是谁更加狼狈!
话音刚落,盛锦已经举起马车上的脚凳,用力砸向了大门……“嘭嘭”的巨响,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脚凳,用来踩脚从未坏过。
可今晚,被盛锦这么用来砸门,很快就散了架。
马车夫眼神惊恐的看着自家大小姐,只觉得从未见过,有哪家的姑娘像是如自家大小姐这般,力大无穷、说一不二。
砸门?
这种事儿,是哪家未出阁的姑娘能做的出来的?!
他轻叹一声,“大小姐要不,这种事儿还是让奴才来吧?”
谁知,话刚出口,稳固多年的脚凳便已经散了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盛锦脸不红气不喘,“你来?你能怎么来?看好了!”
她冷笑一声,用一脚踹向了大门……
只听“嘭”的一声响起,大门似乎摇晃了一下,一股子灰尘从头顶落下来。这股子大力,震的头顶的灯笼,也剧烈摇晃了一下。
昏黄的灯光,不住摇来晃去。
偏偏阴影打在盛锦脸上,晕出了一片黑影,瞧着愈发瘆人了……
方才转身离去的小厮,听到身后传来的巨响,两人忙不迭的走了回来。
刚走到门后,便见朱红色的门已经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