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谨慎地蹭了过去,先从地上拾起一根草棍儿怼了怼其中一枚。外力所至之处,蛋的部位就会变得更加明亮。就像里面有个灯笼鱼知道有人在抚摸这一侧,游了过来似的。
我勒个去嗨!有意思啊,周宇拿着小棍怼怼这边,怼怼那边,再换一只戳着玩。
“你有完没完?”妮卡白了他一眼。
“如果这是蛇鸟的蛋嘛!”周宇蹲在地上搓着自己的下巴,心生一计。小时候学过鲁迅那篇《闰土》,里面有个场景突然间浮现在脑海中。
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了。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一望无际碧绿的西瓜。
闰土!你是闰土!
不,我是猹。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宇急忙收回天马星空的人生思考,把心里的计划又推敲了一遍可行性。想完,他招呼玛夏过来,俩人把蛋搬到地上仔细数了一遍,一共七枚。好嘛,这数也够凑巧的。是葫芦娃啊还是七龙珠啊?
“来,运走!”周宇比划了一下。
“运、运走?”玛夏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好像周宇是外星人一般。
“是啊,发什么愣啊你?”周宇一看他目瞪口呆,自己撸起袖子上阵。脱下衣服把俩袖子一系,装进两个蛋再把前襟儿兜一起抓在手里。
“指挥使大人,不是吧?”玛夏那脸跟死了亲妈似的,干脆把副字省了。
“干什么你?干不干活到底?不干躲开,你挡我手机信号了!”周宇啐了他一口。实际上他并不嗔怒于玛夏,因为自己的想法有些超前,这些奴隶兵无法理解那是正常的。如果他事事被别人料敌在前,还混个毛线呐?
玛夏挨了骂,低下头去也把衣服脱了,如法炮制地兜起两枚蛋。可是,还有三枚怎么办呢?有了,先看看从里面能不能打开这个工事。如果把兄弟们放进来,多少蛋都搬得走。
可很快俩人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这个房间是独立屋,外面的大厨房只有一扇门但是死活也推不开,估计外面被什么重物顶住。就算使用破坏性的手段打开,也不是三五分钟就能完工的事情。
大都督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他抱起地上的一个蛋,用力抛在空中。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蛋壳碎裂里面红色液体流了出来,伴随着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类似动物皮毛烧发出来的那种。
“你疯了?”妮卡连忙扥了他一把。周宇哪里听她计较,又是接连两个跳投,把多余的三个蛋全部摔碎。红色蛋液映得满屋子喜庆无比,就是味道难闻了一些。
“走!”周宇把装蛋的衣服往后背一背,撤过来袖子在胸前一系变成了背着包袱的姿态。这个法子好,他是跟西游记里面沙僧学的。他招呼玛夏跟他一起抬过来一高一矮两组柜子搭成阶梯,很轻巧地爬了上去。
“嗨!”妮卡用力跺了一下脚,眉头紧锁地跟着二人爬回去了。她不是担心别的,如此折了蛇鸟三枚鸟蛋又偷走它四枚,不引来激烈的报复才怪呢。
可周宇想的是,就是让你来的。鸟在天上飞,人在地上跑。手里没有枪炮,人如何捕鸟。对喽,靠诱饵。不知道它吃什么不重要,手里有蛋不怕它不来找。
周宇越爬越快,虽然心里有了算计但他最担心的是那种奇怪的气味会很快招惹蛇鸟回巢,而自己这一边还没有准备好。所以,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尽快做好战前准备。
爬上屋顶、爬下工事,周宇安顿好妮卡和二十个兄弟,自己四下狂奔着。跑东看看摇了摇头,又跑去西边望望还是垂头丧气。
“大人怎么了?掉东西了?”班布尔手搭凉棚看着他。
“不知道,大人刚才还砸蛋了呢!”玛夏憋着苦瓜脸说。还好他不知道有个专门玩砸蛋的节目叫幸运五十二,否则一定以为大都督是年度总冠军。
其实,周宇在寻找一个合适制作陷阱的位置。这个陷阱必须一击命中,绝对不能失手。这种有翅膀的东西,一旦失手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可是满眼望去的,不是坦克就是飞机,地面都是水泥地面,想要凿个坑可能真是《肖申克的救赎》(二)了。
咦,对了。坦克!他心里突然灵机一动,跑去坦克营那边爬上一辆坦克,在旋转炮塔那里找着机簧拉手,使出吃奶的劲儿抠住向上提拉,纹丝不动。
不行,没关系。换一辆试试,周宇一辆、一辆试了过去,终于在试到第八还是第九辆的时候,拉手提了起来,炮塔的盖子打开了。比他还要惊讶的,是站在几十米外看着他的那票兄弟。
不会吧,这东西居然能打开盖子?副指挥使大人不是在发疯裸奔,而是在尝试哪一个可以打开。他是如何知道这东西有这种打开方式的呢?跟班布尔、玛夏一样疑惑的还有站在最中间的萨米尔,妮卡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