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继平和纪如雪用清水咒给项司雨清理了身上腥臭的紫红血迹,又将项司雨送回茶摊。项司雨再次谢过,便道别了。茶摊老板见项司雨回来,问:“你真认识修仙滴?”
项司雨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被救过几次而已,不算认识吧。”
茶摊老板说:“你刚刚不是跟两个兵痞子走了?怎么是修仙滴把你送回来了?”
“噢噢噢!刚刚死里逃生,差点忘了。”项司雨对茶摊老板说,“老板,我必须得辞职,今天就得离开洛阳。”
茶摊老板很鄙夷地说:“认识了修仙滴,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做不来麻雀的活了。”
“不是,老板,你听我说完便明白了。”项司雨说,“方才发生了一些事,那两个修仙者与京城的一位权贵结下了仇怨,他们未必敢找修仙者报复,但一定会找我来报复。我必须得走,不然还可能连累老板您。”
茶摊老板一怔,问:“真滴?”
“我骗您干嘛?这是好笑的事吗?”
茶摊老板赶紧去把顾客赶走。顾客不禁叫骂起来,项司雨便和茶摊老板一起赔笑脸。待顾客走干净了,两人手忙脚乱的收摊。收摊后,茶摊老板从怀里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了项司雨。项司雨赶忙推过,说:“不不不,我一个月工钱就一两,这太多了。”
茶摊老板说:“你逃难,拿起吧!这五两银子够你到安全地方。”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项司雨说,“多出来的四两就当是我借的,我要能够回到洛阳,一定把这四两银子还给您!”
“哎,说么子傻话。”茶摊老板说,“其实你在这一个月,我赚得比平常多好多了,就当我给你的提成。拿起银子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好!谢谢老板!”
萧继平和纪如雪回到洛阳柳府,向柳府主人柳恪、风靖远、以及云靖的师叔、碧灵宫执剑长老上官逸回禀,将赫连灼灼虐杀女子制造尸人之事禀报了。上官逸见纪如雪负伤,忙让她去养伤了,剩下的便就此事论起来。
制作尸人,是一桩上古往事。上古神魔大战时,魔界为充兵源,掳走了一批人类男丁。制作尸兵的魔师们,先将男子们用极为残酷的方式虐杀,然后将死者身上最强壮的部位切下,再将切下的部位接缝起来,丢进血池,利用怨气和术阵炼制,七七四十九天后便可炼出一具尸兵。尸兵力大无穷,无痛无情,正是战场上最佳的士兵。如今赫连灼灼所做,与魔界当年所做如出一辙。只不过赫连灼灼是为制造一具天下至美的女人躯体,所以掳走项司雨,要取她的双眼。当年,人界因魔类制作尸兵,又无力抵抗,伤亡惨重,险些到了灭族的境地。直至今日,这份阴影还烙刻在人族的骨血里。
上官逸气态温儒雅,如今却破口大骂:“真是丧心病狂!幼子不知事,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柳恪说:“这下好了,我们有足够的筹码和皇帝谈判了。能够将黄河沿岸的居民迁移走,也能腾出手来解决黄河水患。”
风靖远说:“万一司空亨打算将赫连灼灼作为弃子呢?”
柳恪说:“虎毒不食子,皇帝不至于。”
风靖远笑着摇头:“未必啊。”
上官逸赶忙打断:“此事再议。萧师侄说还有件要事,是何事?”
萧继平说:“我和师姐还救下了一名姑娘,那姑娘很奇怪,身上有一股花竹灵香。”
“她是不是姓项?”风靖远问。
萧继平点头说:“是啊,项司雨。”
“恩,昨天刚认识她,她也搅合进这件事了?”风靖远说。
萧继平说:“她就是被赫连灼灼拐去的女子。”
云靖赶忙询问:“她怎么样了?”
萧继平摇头说:“没事儿!师姐为救她受了伤,她倒是毫发无损,就是有点受惊了,我看她说话都有点木木的。”
云靖松了口气,风靖远悠然说:“此女跟仙界还真是有缘。先是相助了天证夫妻,后又认识了苍夜,她身上说不定还会有天证的踪迹和苍泉苍夜师兄弟失踪的线索。还是得掌握了她的行踪,不能让她死了。”
云靖便主动提议:“柳大人,二位师叔,师妹师弟,我和项姑娘认识得早,交情也不错,便由我去吧。”
风靖远笑了:“你就算不说,我也要让你去。跟她处久一些,说不定能把那天没说完的话全吐出来。”
云靖接过任务,向诸人作揖告退。随后前往项司雨打工的茶摊打听消息,可茶摊已经不在那儿了。云靖觉得奇怪,决定先回柳府应领他事。四日后,云靖路过茶摊,见茶摊又摆了出来,再去打听项司雨的消息。茶摊老板一听,说:“真是奇怪嘞,那个女娃子说会有修仙滴来,就真的来了。”
云靖说:“她人呢?”
茶摊老板说:“说是开罪了一个权贵,怕人家找她报复,赶紧跑了。不过走前说,要是有修仙滴来找她,就提出这封信来。”
茶摊老板拿出信,云靖赶紧接过,拆开信一看。只见项司雨在信上画了只猫,还写了一行字:长安再见,到时候再给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