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兰时没有立刻回答好或者不好。
他的唇角单调地上扬半度,垂下眼尾:“回来再说。”
“哦。”
没有她以为的兴致勃勃或者挖苦讥讽,他像一潭平静的死水,似乎早有预料。
梁小慵贴着他的颈侧,感受动脉汩汩血液的涌动,隔着皮肤,热度渗进她麻木的身体,缓慢地回温。
丁兰时:“我要下楼了。”
“……不好。”她带上难过的鼻音。
“我没有义务照顾你的感情。”他说。
梁小慵:“那加上。”
“什么?”
“那加在合约里,”她重复,“我难过的时候你要安慰我,生气的时候要哄我。这些事,比起我帮你的,要简单得多吧。”
丁兰时的眉心微微蹙起。
思忖片刻,他还是答:“回来再说。”
“不好,”她昨天受尽了气,现在还被拒绝。她倔强地扒住他的后颈,“你现在同意。不然我就不——”
话没说完。
脸颊两侧被捏住,干涩的唇迎上滚沸的呼吸,被更高一度的体温压住。
她睁大了眼睛。
他指腹上的薄茧陷进颊上的软肉,按在颌骨上,细微的痒渗进血肉,向胸腔蔓延,让她的一颗心都开始发慌。
她懵懵地被他亲着,手不自主地下垂。
丁兰时:“好了吗?”
“……嗯。”她慢半拍点一下头。
他松开她,掠过身侧的时候,掀起一阵冷得打噤的风。
梁小慵在房间一觉睡过晌午。
感冒加重,她头晕脑胀地下楼吃药。
看见梁知成正坐在桌前看报,脚步顿了顿,她还没再动作,他已经抬起头:“醒了?”
“嗯。”她心里仍有怨气,干巴巴地应一句,去翻药箱。
“我让管家给你准备好药了,”他放下报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