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恭谨的说道:“古有毛遂自荐,亦有姜尚直钩钓王,皆为有伯乐识千里马。虽言有不同,意如斯,至当下亦然。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遇。惟明主求贤若渴不拘一格,士居其位,君臣相得,方成大事。
吾张汐音虽是一介女流,三尺薄命出身大富之家,自知不及军中良将高手,亦非朝中贤明能臣。然有致富安民之心,为之大誉繁盛,为之百姓安康,为之君主解半分忧愁。
愿得王爷赏识,效犬马之劳,此日心迹,是吾所愿。”
她微微低着头。
段渐离看着无比认真的张汐音,心中竟被撼动。
她不过是一个女子,一个拘于内宅,被困于枷锁的女子,却能有如此雄心壮志。
若是换做他人,段渐离是不信的。
可她,哪怕没有如今的自荐,也是做着她所说所想之事。
城外的两个庄子,便是很好的证明。
段渐离缓缓的起身,看着她微微弯腰保持揖礼的姿势,迈步过去。
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暗金色云纹长靿靴进入视线。
一双手伸出,缓缓扶了过去。
张汐音有些许震惊,下意识的往后退开两步。
“王爷?”
丝滑的阔袖顺着掌心虎口滑落,段渐离缓缓的收回手。
“郡夫人,你可想清楚了?”
张汐音应是。
“你想跟着本王做事……”
张汐音抬起头来,认真无比的说道:“臣妇想要投于王爷门下,一来是想要辅佐于王爷。二来,也有自己的私心,想来王爷也看得出来,臣妇并不愿与定安侯府有什么牵连,臣妇投靠王爷,便是想让王爷当臣妇最大的靠山。”
段渐离突然笑了。
“你倒是诚实。”
“这本就是事实,欲随君侧,自不该有什么隐瞒,坦坦荡荡。”张汐音说道。
段渐离默了默。
张汐音看着他坐了回去,端起旁边的茶盏,缓缓的喝了两口,搁下后。
“如此,日后,有劳郡夫人了。”
张汐音顿时露出轻快的笑容,再次揖礼道:“是,臣妇听命。”
还真把自己当下属了。
他手底下都是五大三粗的军中汉,就连府中伺候的人都是小厮,除了奶娘和两个老嬷嬷,他惯嫌弃那些个女子对他趋之若鹜的心思。
乍然有个女子当下属,段渐离也是不习惯。
“你日后,在本王面前以我自称便可,不必自称臣妇,既然想跟周家世子和离,他们那样的人家,也就不用当成夫家了。”
张汐音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应是。
“臣妇……”
段渐离打眼看她。
张汐音忙改口:“我……”话出口,又顿住。
段渐离倒也不着急,说道:“继续。”
张汐音调整心思,说道:“多谢王爷能给我这个机会。”
段渐离点了点头,说:“你最近在侯府如何?需要本王怎么做?”
说到定安侯府,张汐音眼眸中闪过几丝恨意,便道:“王爷,有一件事或许当真需要您的帮忙……不,需要太妃娘娘帮忙。”
母妃?!
段渐离神色多了严肃,目光也凌厉几分:“何事?”
张汐音顿了顿,走过去缓缓弯腰凑到他耳侧。
段渐离的神色随着张汐音的话越发的难看,到最后只能说阴沉来的可怖。
他久久无法平复,知道尺术从门外进来。
“回府。”他说道。
马车里。
张汐音接过香叶递来的糖果,小小一根绿色的冬瓜糖条,上面附满糖霜。
入口即化,但过于甜。
她吃了一根便没再吃的欲望,端起茶水灌去甜腻。
戴妈妈低声道:“姑娘当真要跟着王爷做事?”
张汐音恭谨的说道:“古有毛遂自荐,亦有姜尚直钩钓王,皆为有伯乐识千里马。虽言有不同,意如斯,至当下亦然。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遇。惟明主求贤若渴不拘一格,士居其位,君臣相得,方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