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黎家族学的寄宿不同,府学算是点卯,生员们每日来府学报到,之后训导们讲授四五经类的课程。
这些课程大多是为应考乡试所学,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生员们再各自自习读。
常德府学的闭课时间与国子监相同,一月只休两日,分为月半和月底。
课程安排尚不算急,有大量时间留给他们学习以及应对考试。
入府学之后,李宁安每日卯时就起了。
大雪纷飞的天冷的紧,掀开被子,李宁安熟练地把黎敬浩的被子掀开。
黎敬浩滋着牙,浑身冷的直抽抽。
平常他倒是起的挺早,可是一到雪夜就赖在床上起不来。
李宁安醒时,黎敬浩就醒了,只是他偏着个头不愿起来。
两人起来猜起了拳,“啊!又是我。”
到了冬日,他俩就选个人去饭堂拿饭,黎敬浩已经连输好几次了。
李宁安笑了笑,醒来之后就开始读。
黎敬浩挎着饭篮,嘴里嘟囔道:“小爷今年就和老头子服软,这是人过的日子。”
又伸头看向赵琪那屋,他的童这时拎着早饭回来了。
黎敬浩冲着那屋碎了一嘴,紧了紧衣服朝饭堂走去。
赵琪一如既往的起的早,他使了银子,给他的童安排了一间屋子。
他可没这俩货的烦恼,童早早的就起来打饭去了。
真是人与人之间的欢喜从不相通。
如果要李宁安总结常德府学的伙食的话,那只能用难吃两个字来形容。
虽说味道不怎么样,但量给得还挺足的。
对于家境清寒的廪生来说,在府学里凑合吃一顿,朝廷发的廪米便可多省下一些。
主要是早食街离这里太远了,赵琪属实是不想跑,李宁安是觉得没必要花这个钱,黎敬浩完全是兜比脸干净。
李宁安本以为自己的家境在府学中还算尚可,然而并非如此,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先前在县城揽的抄活,他现在还带着干。
抄所得基本都被他用来买、买笔墨花掉了,他出身农家到还从没有缺衣少食的时候。
李宁安展开一张毛头纸,这纸是一种粗制纸,用来练字还是绰绰有余。
对照着大家楷临摹了起来,他现在练字练得很多。
主要是和诸位同窗们一比,发现他的字着实称不上好看。
通过不断练习,他的字渐渐提高了不少。
不仅仅是练字,对于诗赋创作更是如痴如醉的沉浸其中,所以李宁安比院试之前更加忙碌。
院试主攻四五经即可,试帖诗虽然麻烦,只要作的中规中矩,差不离也能够敷衍过去。
李宁安只需将这些好好牢记,总归是进步的。
只是乡试却有些不同,乡试只考三场,可是第一场就有数篇时。
四、五经跳跃极大,截搭题更是不会少。
而且乡试乃是一省优秀士子的比拼,参加乡试前还必须过一关岁考,依照岁考成绩选取应考士子。
往往新中秀才都会押后几年,主要是竞争激烈,怕影响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