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凄厉地惨叫,在寂静的夜色里传出好远,引得国公府下人全都聚集而来。
徐嬷嬷看清在凉亭中纠缠的两人,登时一拍大腿。
“诶呦喂!张姑奶奶你这大半夜的怎么在我们府里?还、还跟张老六厮混在一块儿……”
此话一出,围观下人通通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显得十分错愕。
张老六???
那不是府里的马夫吗?
这、这姑奶奶总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没想到偷男人都偷到张老六头上了!
她是真不挑啊!!!
一群丫头婆子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张陈氏颤抖着身子,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心里满是恐慌和无助。
这些人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刀子直往她心窝子里捅。
脑子里所有的算计,全部化为了泡影,唯一的想法就是——她完了!
镇国公皱紧一双剑眉,沉声下令:“全都闭嘴。”
“来人,将这一对奸夫淫妇给本国公押到堂内,我亲自审问,敢败坏我镇国公府家风,本国公决不轻饶。”
闻言,张陈氏心里猛地一沉,她决不能担上这样的名声,否则她的一双儿女也完了,他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她还等着她的女儿嫁入二皇子府,等着她的儿子当大官,做官家老太太呢!
她不能这样认命!
想到此处,她一咬牙,脸面也不要了,直接扑到镇国公跟前,嚎啕大哭:
“不,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是他、是他强迫我的,我一个有儿有女的寡妇,怎么会跟人偷情?甚至还偷到镇国公府里来,我不要命了吗?”
紧接着,张陈氏眼神狠戾,指着张老六,对镇国公命令道:
“大哥,你杀了他!你快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就是清白的!”
见镇国公一动不动,张陈氏眼睛逐渐赤红,“大哥你别忘了,是我父母养大了你,你就是这样照顾他们唯一的女儿的吗!”
“你这是在挟恩图报?”镇国公垂眸盯着她,表情冷漠。
“我不……”
“陈伯他们确实养过本国公,从五岁到十岁,虽然还恩不能单纯比较付出多少,但本国公还是要说上一说。”
“当年陈伯与陈伯母给了本国公吃住,养得是本国公一个稚龄小童,而本国公则是养了你们母子三人,整整十一年。”
“除去正常的吃穿住行,张柳如的琴技如何习得?张百朋的院如何进的?你们一年四季购买锦衣华服,施粥营造好名声的银子又从哪里来的?甚至你们经常参加的宴会又是怎么进去的?”
镇国公居高临下,逼视张陈氏,缓缓问道:
“陈翠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地指责本国公忘恩负义?!”
张陈氏头颅垂在胸前久久不动,像是无脸见人一般。
殊不知此时她眼里的怨毒都快溢出来了。
偌大的镇国公府,那么多金银财宝给他们用一些怎么了?
她父母对他的可是活命之恩!
而他呢?
只是用一些无足轻重的金银打发他们一家子而已,说得好像有多么无私一样!
若当真无私,给他们用了什么东西,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简直可笑!
“押下去!”镇国公勒令道。
徐嬷嬷摆摆手,早已蓄势待发的几人当即将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