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国师顾左右而言他,池九瑜并指向上一勾,一股钻心的疼猛地在他脑海里炸开。
国师用他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按住额头,青筋毕现!
那一瞬间似千万根钢针被无形的锤子一下一下楔进他的颅骨,骨头一点点碎裂的感觉,令他残破的身躯抖如筛糠。
嘶哑的低吼充斥着整个房间。
“不,不要!我说,我说。”
他咬紧牙关,用气音断断续续地道。
池九瑜放下小手,打了个哈欠。
【这些人脑子都病得不轻,不吃点苦头,还当别人都是大善人呢!】
镇国公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笑意,冷眼看着国师七窍流血,脸色青白的模样。
他心里异常痛快,但犹觉不够。
这样痛快的死,怎么抵得上他家三儿换脸之痛,身残之痛,十年隐忍之恨,葬身火海之死!
他抱着池九瑜的手劲儿不自觉的加大,喃喃道:
“不够!还不够!”
每每想起瑾儿的死,他都恨不得将这人的血肉一口一口撕咬下来,然后浸到盐水里,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儿。
“我、我之所以愿意来大楚是因为占卜出吉兆,吉兆显示天下间最后的一丝仙脉会在大楚出现。”
剧烈的痛感震荡着他的脑髓,宛如一个无情的旋涡,让他分不出一点力量抵抗真言符的驱使。
池九瑜闻言一愣。
【仙脉?】
【话本子里可没有仙脉这一说啊!不过这国师确实一直在抽爹爹你的血炼丹,所以他是觉得爹爹身怀仙脉?】
听着自家闺女的心声,镇国公连连摇头,他就是一个农家子,五岁爹娘去世,便成了孤儿,哪里可能有什么仙脉?!
“就算你所谓的仙脉会出现在大楚,但千千万人,又怎么确定与我们池家有关?”镇国公皱眉问道。
国师无力的喘息着,声音里夹杂着颤音:
“原本只是七分怀疑,毕竟不是谁都能破了我布在边境的法阵。”
“但你既然能窥得一线天机,我便确定你身上的确怀有一丝仙脉,但很可能尚未觉醒。”
“而将你作成人彘,最大的原因就是激起你的仇恨,刺激你濒死觉醒血脉。”国师喘息一声,冰冷而笑,“你的儿子女儿定也是不得好死吧,哈哈哈……”
最后一句话,像是点炸药的引线一般。
镇国公双目骤然充血,愤怒、后怕,以及想杀人的戾气,如同爆烈的火山在内心里冲撞,几乎摧毁他的理智。
【爹爹,别中了他的激将法。】
然而,池九瑜的话还是晚了一步。
镇国公已经宛如被惹怒的雄狮,运起全身内力一脚跺在了国师残破的身躯上。
“啊——”
国师猛地瞪大双眼,眼球暴突,他的腹部几乎被碾碎,溅起的血滴沾染在镇国公的腮侧,令他本就暴戾的脸庞又多了几分凶悍与野性。
与此同时,国师眼底的阴毒之色一闪而过。
池九瑜察觉不对,不顾手腕上的封印,一道精神屏障一秒展开,与国师身下蔓延而出的红色法阵眨眼间撞到一起。
然而,几乎两者碰撞在一起的瞬间,精神屏障已经碎裂,好在镇国公同样在察觉不对的那一刻,飞速后退。
趁着这短短的时间差,接连数道精神屏障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