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也没理宋八齐,自顾自吃着饺子。
只宋三顺站起身,但也没言语。
宋八齐扫视一遍狼吞虎咽的村民,目光落到儿子身上:“三顺,你随我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宋三顺淡淡道:“爹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我听着呢。”他倒是想听听亲爹会对他说什么。
宋八齐冷冷凝视儿子片刻,说:“今天这事确实是继祖不对,但他的脸也破了,你们兄弟俩算是扯平”
“怎么扯平法?”宋三顺望向亲爹,又扫一眼亲爹身后一脸怨毒的继母。
宋八齐咳一声:“你俩再怎么说也是兄弟,有些打闹也是兄弟之间的误会,现在既然都受了教训,我希望你们冰释前嫌,以后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宋三顺笑的凄凉:“爹,我什么时候没跟你们好好相处了?”
宋八齐怒意涌现,余光扫到一直在倾听的族长,到底没敢上前扇儿子嘴巴。
“三顺,一家兄弟姊妹哪有不磨仗的?我小时候也跟你死去的叔叔伯伯打过架呢,难道就此成仇人了?”
宋八齐决定先语重心长教育教育这个不孝子,“今儿你去跟继祖握手言和,以后我们还是好好的一家人,千万别听信外人的胡话,让你兄弟离心。老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兄弟俩和睦,外人才不敢欺负”
宋三顺见亲爹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竟还让自己去跟宋继祖握手言和,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爹,今日不是兄弟间的小打小闹,那宋继祖就是冲着打死我去的。”
他指了指自己脑袋,又将身上青紫与肿块给亲爹看:“爹,你看到了么?今儿若不是秀英过去,我已经死了。”
宋八齐脸色难看,喝道:“你不是没死吗?而且继祖也受伤了,眼睛差点就瞎了,你还想让他怎么样?”
赵婆子也怒道:“就是!继祖他不过是跟你玩闹,你就唆使大猫将他脸弄成这样,差点划伤他的眼。对了,那只猫呢?赶紧打杀了!这种伤人畜生,决不能留在家里。”
族长再也听不下去,放下碗对宋八齐夫妻道:“你们住口吧!”
他拍案而起,指着宋八齐道:“你看你都说的什么话?一句不提宋继祖为何对三顺行凶,却一而再地为宋继祖遮掩,还让三顺去找宋继祖握手言和,你脑子被屎糊住了吧!”
又一指赵氏:“你教子无方,还有脸来此说宋继祖闹着玩儿,这样吧,我也用扁担打你十几下,也说闹着玩儿,你看可行?”
“对对!我去拿扁担!”有人不嫌事大,真的跑去找扁担了。
赵婆子吓得紧紧抓住丈夫,“八齐,咱们走吧”
她本想来兴师问罪,结果这院子里坐了二十几号人,于是就没敢说什么。
但一想到儿子脸上皮肉翻卷,她就心疼的无以复加,便忍不住说了一嘴。
宋八齐见妻子害怕,说:“你先回去。”
赵婆子自知自己留下来毫无益处,便火速出了院子。
走到院子外总算放下心,四处寻找大猫踪迹。
若不是那只死猫,儿子怎么可能吃亏?说不定此时连那小娼妇也一并解决了。
到时候往山上一埋,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