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你是不是希望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
袁青乐正群发得起劲,冷不防被他零下一度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赶紧识相地收起手机,嘿嘿笑道:“哪有,我还想为少爷您鞠躬尽瘁一万年呢。”
盛奕宸无语,还给他鞠躬尽瘁一万年,当他是万古长存的老妖怪吗?
他懒得听这货跑火车,索性直接下逐客令,“东西留下,你可以滚了。”
袁青噢地应一声,将手里的件放到茶几上,正欲离开,余光看到站在盛奕宸身后的凌筠潼,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问道:“凌少爷,您今天第一天来家里,住的可还习惯?”
凌筠潼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回了句还好。
“好就成。”袁青点头,笑起来细白的牙齿闪亮,“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去找张姨,或者随时联系我也成,就把这当成自个儿的家,千万不要客气。”
不等凌筠潼回话,盛奕宸就冷冷地横了一眼过来,“他有事自然会来找我,用不着麻烦你。”
袁青眨了眨眼睛,非常不怕死地摆出事实,“可真到需要跑腿忙活的那一步,您大概率还是会来找我的吧?我觉得凌少爷可以减少这个步骤,直接找我更省事呢。”
盛奕宸嘴角微抽,拳头开始有点硬了。
听听这话怼的,可真把袁青能的,知道的人知道这是他的特助,不知道的还当这是他对家,专门来拆他后台的呢。
大概是他眼神过于凌厉冷冽,袁青也知道不能再作死下去了,哂笑了两声,鞋底抹油飞快地溜走了。
凌筠潼默默地看着门在面前关上,低下头,继续给盛奕宸吹头发。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可真不算是轻松的活,吹得他的手都有些酸了。
“辛苦你了,阿潼。”
盛奕宸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从后面引着他走过来在自己的腿上坐下来,双手搂住他的腰身,低头埋进他的颈侧,深深地呼吸他身上的气息。
凌筠潼还不习惯和他这么亲近,僵硬地忍耐了一会,便轻轻地挣扎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很、很晚了,要不我们睡觉吧!”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慌忙站起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盛奕宸看着他迅速把自己卷成蝉蛹,不觉有些好笑,起身脱掉了浴袍换上睡衣,往床边走过去。
凌筠潼侧着身躺着,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在床边停下来,而后被子被掀起,身边的位置微微陷下去一些,他躺了进来。
本就不安的心跳得愈发猛烈了,他忍不住缩紧了些,像只弓着腰的虾子。
长这么大,除了父母之外,他还没跟别人分享过同一张床,虽说两人此时已经是夫夫关系,可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心里却始终没法马上适应。
他悄悄地往床边挪了挪,尽量和身后的人拉远一点距离,双手紧紧的揪着床单,大气都不敢呼一口。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又是在这么个夜深人静的夜里,凌筠潼脑子里浮现盛奕宸之前欺负他时的那股狠劲,很担心这个恶魔会忽然失控。
正惴惴不安着,一具宽厚的胸膛带着贴上他略显单薄的后背,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凌筠潼本能地绷紧了身体。
“阿潼,你在怕我吗?”
说话间,盛奕宸的手臂缓缓地环上他的腰,长腿也缠住了他,像一只八爪章鱼,牢牢地箍着他。
凌筠潼张了张口,干干地憋出一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