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顺上前扯掉炕上的脏污褥子,将被子铺好,弯腰将宋八齐抱上炕。
宋三顺看一眼躺地上的瘦弱老人,冷笑道:“你家的事确实跟我没关系,但你们用宋汐月冒充长安就关我的事了!”
几天后,宋三顺与做役工的村民们终于回来。
宋三顺冷笑一声,转身往外走:“行!我这就去找巡检司,如果让他们知道你一家虐待老人,是不是也是犯法?”
吃完饭,又洗了头泡了澡,宋三顺换上干净衣裤出了门。
宋继祖也反应过来,朝宋三顺吼道:“我家的事要你管?给老子滚出去!你早就跟老东西没关系了!这会儿装啥好心呢?有本事你就将他带回去养着吧!”
宋继祖呸呸吐掉两颗牙齿,只觉半边腮帮子都麻木了。
他暴怒之下力气很大,一下子就将宋继祖打翻在地。
自己亲爹也算自食其果了,也不知他后不后悔之前对亲生儿孙做的那些事。
特别是他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有淤青,深浅不一,明显就是经常遭人虐打。
“打的就是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辈!”宋三顺指着赵家几人,眼神狠厉:“都给我听着!若我父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家陪葬!”
“他哪里就饿了?我刚给他吃过,你别信他胡言乱语。”赵婆子轻描淡写道:“三顺,没事就请回吧,擅闯民宅也是犯法的。”
此时已经快近十月,气温急剧下降,早晚都下了霜,很多村民都受冻生了病。
老赵氏眼里闪过慌张,辩解道:“他将炕都弄湿了,我们正要给他换褥子呢,他偏不肯换,一个劲挣扎,就掉炕下了。”
“你怎么敢打人?”小赵氏闻声跑来,但也不敢跟宋三顺拼命,只气愤叫骂。
再看生父,光着瘦骨嶙峋的下半身,上身只穿一件皱巴巴的脏袍子,全身都粘着污物,乱糟糟的花白头发半披在脸上,脸颊已经瘦得凹陷下去,简直与一月前的壮实模样判若两人。
正好宋家大门没关,宋三顺与妻子直接走了进去。
有心痛,有愤怒,又有怒其不争。
宋三顺闻言眉头锁的更紧。
“你哪只眼看到老子虐待人了?”宋继祖一脸痞相暴露无遗,伸手指点宋三顺道:“老子供他吃供他喝,还给他治病,你一个外人啥事没干,倒管起闲事来?”
宋三顺也没理她,一把揭开炕上湿漉漉的破被子,一股恶臭袭来,让他忍不住掩住口鼻。
只见被子下就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一团破褥子沾满污物。
宋八齐神智还算清明,望着三儿子热泪盈眶,嘴里含糊叫着:“三顺,三顺,爹饿.”
说罢,拉着妻子走出宋家。
宋三顺几步冲进厢房,就见老赵氏与宋八齐都在屋里,自己生父被他们扯到地上,正虚弱的哀嚎。
宋三顺气得发抖,一指躺在地上的宋八齐:“还说没虐待,刚才谁打他了?”
宋八齐全身冰冷,两条腿瘦成麻杆一样,到了炕上后就扯过被子裹住自己,一双眼睛仍旧看向宋三顺,全是哀求。
“心里难受?”长安顿时紧张起来,以为叔叔病了,连忙查看自己给他的珠串。
还好珠串被宋三顺戴在脖颈上,里头的小珠珠一闪一闪,只减少了一点点。
长安放下心,拍拍叔叔的胸口说:“叔叔别担心,小珠珠会治好你的病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