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过了三天,凌筠潼都没见到盛奕宸的影子。
他也不在意,不出现才好,反正他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来接他出院的是盛家的管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保养得宜的面容只瞧见一点眼角的细纹,乌黑的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一身立领旗袍装,打扮的非常素雅干净。
一见到凌筠潼,她露出得体的笑容,非常客气地自我介绍,“凌少爷,您好,我是张姨,少爷派我来接您回家。”
凌筠潼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点点头,“麻烦你了。”
盛奕宸的家是个欧式庄园,位于近郊寸金寸土的富人区内,依山傍水,景色宜人,是无数普通人求而不得进的圣地。
此时凌筠潼就站在这个圣地的门口,被张姨领着往里走。
十几个衣冠楚楚的佣人早已候在里边,见他入了门,齐齐鞠躬。
“恭迎凌少爷。”
这完美到无可挑剔礼仪,非但没让凌筠潼感到宾至如归,反而深感不适。
虽说他也是从小长在豪门,可也没有这么夸张的,凌家对佣人向来宽松仁厚,没有这么些繁琐讲究的礼仪。
穿过花团锦簇的花园,他跟着张姨进了一栋四层高的欧式洋楼,张姨边走边对他道:“您刚从医院回来,想必也累了,等您休息好了有心情了,我再带您四处走走。”
“嗯。”
凌筠潼乖乖地应了一声,也没说别的。
张妈见他目视前方,虽然好奇新环境,却也没有到处东张西望,显然是个受过良好家教,漂亮的眼睛清澈晶莹,一眼就能望到心底的纯真。
她看得心里一软,不禁对这个干净乖巧的男孩不禁添了几分好感和喜爱,温和而不失恭敬地叮嘱道:“您初来乍到,可能一时半会会有些不适应,往后如果有不明白的,或者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就是,我就住在主宅旁边的小楼里,随时都能找到。”
凌筠潼安静地听她说完,淡色的唇角抿了抿,认认真真地道了声谢,“谢谢张姨。”
不知不觉到了四楼,盛奕宸的房间就在顶层,霸占了满满的一整层。
一上楼梯拐角,凌筠潼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沉水香味儿,随着离房间越近,越发明显起来,待打开房间门,那股子味道迎面扑来,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
“以后您就跟少爷住一个屋儿。”
张姨将他领进了屋,给他指了浴室的方向,“您先去洗个澡去去医院的霉气,我下去吩咐底下的人给您准备午餐。”
“好。”
门轻轻地被关上,凌筠潼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才放心地打量四周的环境。
房间非常宽阔,四面朝阳,光线充足,一半的天花板做了天窗设计,随时可以打开看上面的蓝天白云或者星星月亮,这个房间的色调只有黑灰白三个色,家具都是纯手工打制而成,线条流畅,简约而不失大气,充满了现代时尚感。
凌筠潼注意到那边只摆着一张大床,心里不觉有些别扭。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摊上了什么事。
过去这两年,这个强暴犯频频地出现在他噩梦中,阴魂不散地缠着他,如今他不仅被对方找上门,还被迫结婚,成了同床共枕的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