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筠潼蓦地瞪大双眼,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住,然后就陷入了一场强势深吻中……
楼下,娄丞还坐在单人沙发上抖腿,一双眼睛时不时瞄向楼梯口的方向。
这样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他终于耐心告罄,面露愤愤之色,“这都上去多久了,还肯不下来!是不是完全忘了我俩的存在啊?”
比起他的心浮气躁,潘密淡定多了,悠悠的喝着茶,心平气和地回道:“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吧,反正我们也不着急走,多坐一会也不错。”
娄丞低头看了眼时间,烦躁地啧了声,但也只能压下脾气,耐心继续等着。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楼上的人终于珊珊下来了。
和上楼前不一样,这次下来,盛奕宸显然心情好了不止一点两点,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足以融化冰雪的绵绵浅笑,整一个春风满面的。
这两人都是过来人,一看到他这样,就知道他刚从蜜罐子里出来了。
娄丞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老盛,我知道你现在很稀罕凌筠潼,但你也不能为了他冷落我们这几个兄弟吧?”
盛奕宸好心情没被他的控诉影响,极其随意地开口道:“我今天没请你们过来,本来就没打算在你们这浪费时间。”
娄丞郁结了,瞠大双眼瞪着这个有了媳夫就不要兄弟的男人,半晌才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还不能随便来找你了?”
盛奕宸点点头,淡淡补充道:“你知道就好。”
本来他和阿潼在花园里好好地散着步,这俩人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了,要真有什么要紧的事也就罢了,偏偏聊的还是电话里就能说清楚的闲话家常。
他平常工作很忙,也就是下了班或者周末不加班的时候,才有空和他家阿潼黏在一起,忽然被人打扰,当然会不爽了。
为了预防以后还有类似的事发生,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现在就说清楚。
娄丞着实被气得不轻,正要发脾气,潘密抢先开口告辞了,微笑道:“这样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有空再出来喝一杯。”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到时你带上你家的凌少爷一起,我们也好认识认识。”
盛奕宸看了他一眼,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从盛家出来后,娄丞驱着车,骂骂咧咧道:“你看到没?上次他也是这样,心里就只有那个凌筠潼,眼里压根看不到我!我以前看他雷厉风行遇神杀神遇鬼弑鬼的,还以为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恋爱脑!”
潘密一只手支在车窗上,闻言淡淡一笑,“这不是挺好的么?他和古霏分手后,一直单了这么多年也没再找,难得遇到一个他这么喜欢的,就算变成了恋爱脑,也比看着他孤老终生好吧?”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娄丞还是觉得非常不爽,黑着脸道:“可以前他和古霏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么黏黏糊糊啊,当时他多清冷的一个人啊,古霏对他那么好,都只差没把心挖出来给他了,也没见他怎么样。”
潘密沉默下来,半响徐徐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奕宸从没把古霏放在心里,只是因为受他师傅临终托付,不得已才接受了古霏,不然也不会古霏一提分手,他马上答应迅速从华尔街撤回了国内,速度快得好像早就在等着古霏这一句话了。”
娄丞听他这话,一时竟是无语凝噎。
最后一咬牙,他放重了语气道:“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就是不认可凌筠潼,这小白太白了,根本配不上老盛!”
潘密笑了笑,“你又不是奕宸的父母,轮得到你来认可么?管好自己,少操心别人的事吧。”
娄丞从鼻孔哼出一声,不说话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态度并不会影响盛奕宸对凌筠潼的感情,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格外的不爽。
其实当年他也很喜欢古霏来着,本来都做好了一系列追人的计划,可当他知道古霏心里装的人是盛奕宸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他来说,爱情固然重要,但兄弟间的义气才是无可比拟的,他乐于见到心爱的人和他最看重的兄弟在一起。
后来古霏和盛奕宸分手,他虽然心疼古霏,但也没觉得盛奕宸有什么错,毕竟感情这种事没法勉强。
再后来,他听说盛奕宸隐婚了,对象是刚破产的凌家小公子,他虽然惊讶不解,却也没想过要反对,更多是对凌筠潼的好奇。
直到那天在医院看到凌筠潼的弱气样,又看到盛奕宸这么千般万般地护着这朵小白花,他忽然就觉得很不是滋味,同时也为古霏感到不抵!
如果当年盛奕宸拿出对凌筠潼哪怕百分之一的好,古霏也不会被逐渐凉了心,生出想要分手的念头,也不会一直为情所困到现在了。
这么想着,娄丞脸色更难看了,油门越踩越重,里程表上的指针也跟着往上飙。
潘密看着窗外的街景飞速往后退,略一挑眉,淡定地笑道:“娄丞,你知不知道
你现在这样叫什么?”
娄丞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什么?”
“嫉妒。”
娄丞嘴角狠狠一抽,嗤笑道:“我嫉妒?你别搞笑了好么?”
潘密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可你就是嫉妒啊,嫉妒奕宸对凌筠潼太好,对你太冷淡。”
“你别乱说!”娄丞浓眉微蹙,道:“我只是替古霏感到惋惜而已,虽然当年是他主动提的分手,但我知道,这么年来,其实他一直都没死心,希望老盛回头找他复合。”
“以前还有点希望,但现在看来,他只能死心了。”
潘密眉目温淡,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长痛不如短痛,有机会的话,你和他提一下奕宸的事,让他别再傻等了,有些人,一旦放走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娄丞眸底闪过一丝不忍,沉默良久,才沉声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