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调息完毕,右手上反噬的黑气已经彻底驱除了,如今就剩下了分来的邪咒所带来的邪气。
净完身,苌玥又用太极八卦印在身上多加了一道驱邪咒,虽说还不能完全将体内的邪气压制住,但她已经明显没有方才那么虚弱了。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衣裙,坐到铜镜前,由冬末替她擦着头发。
以前这些事都是巧思做的,如今换了冬末,苌玥多少有些不习惯,她想去看看巧思,又怕将自己的邪气过给巧思。
便对冬末问道:“巧思如何了?”
冬末应道:“公主放心,巧思姐姐并无大碍,她今儿个早上已经醒了,初醒时喊了痛,奴婢亲自替她换了药,想必过个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
听了冬末所言,苌玥这才将心放下。
这时,亦玄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冬末向他行了礼,亦玄挥手示意她出去。
他将药放到一旁,走到苌玥身后,亲自替她擦头发。
他动作很轻,生怕不小心扯到她的发丝将她弄痛。
苌玥端坐在那里,心跳竟忍不住快了些。
虽说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调戏和玩世不恭,但他如此温柔地给她擦发,她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反而是莫名的紧张,脸颊也不由地变得滚烫。
为了压制心头的紧张,苌玥故意找了话对他说:“昭华宫那边凶涌万分,你切不可晚上再独自前往了。”
亦玄心知她是怕他又被邪物所伤,她的这份担忧,如同一块小小的石头落进了他的心湖,荡起了层层涟漪。
他俯首,拂起浅笑的薄唇靠在她的耳边,低哑的声音轻轻道:“太子妃所言极是,本太子铭记于心。”
他的气息拂在她耳畔,温温热热的,让脸颊本就滚烫的苌玥顿时羞红了耳根子。
明明是她自己找着话同他说,眼下却根本接不上话来。
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亦玄唇角的笑更深了。
他放下手中的巾帕,将那碗药端了过来,怕她不喝,便柔声道:“虽说你是被邪物所伤,但这碗补气的药对你还是有些宜处,你多少喝一些。”
亦玄不知她渡了许多精气给他,正是需要这些补气的药,只有气血补足,她才能更好的压制体内的邪气。
因此,苌玥径直把药端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就一口喝完了。
亦玄微愣,没想到她喝药竟是如此爽快,一点也不像后宫中那些个女人娇滴滴的。
见她药也喝了,亦玄便让她躺到床上好好休息,而他则准备去处理一些朝中政事。
他刚将苌玥扶到床边,冬末却突然进来禀报:“太子殿下,荣贵妃来了,还带了许多礼物,说是要向苌玥公主赔罪。”
闻言,苌玥倒是糊涂了,昨儿个皇上先是送来赏赐,今天荣贵妃又亲自登门赔罪。
这是准备反套路行事,打找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