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赏赐一如既往的丰厚,小太监排成长长的队伍,手上捧着的,不是精美的把件,便是连城的首饰——冬日暖阳下,托盘里的物件,晃花了前来“请安”的小妃嫔的眼。
扶着玉贵人胳膊的贴身大丫鬟明月嘟囔着:“主子,钟粹宫好富贵呀,皇上的赏赐就跟一日三餐似的,就没见停歇过!您怀了龙嗣,也没见皇上这么……”
“闭嘴!”玉生烟快速道:“人多眼杂,不得胡言!”
明月不说话了,只是眼神一个劲的往托盘上看。
应嫔走在前头,她身边跟着的宫女如素偶然间回身,恰好看到了明月的“贪婪”。
如素的眼里立马布满了不屑,她凑近主子小小声嘟囔:“娘娘,明月又开始眼皮子浅了,真叫人耻笑!”
应采薇看了女婢一眼,脚步不停:“凭她去吧,人家主子是个有福气的,以后呀,搞不好你主子我,都要卑躬屈膝、跟她见礼呢。”
如素眼底闪过恶毒:“竟然让那个贱蹄子拔了头筹!”
应采薇掐了女婢一把:“别给本宫惹事。”
如素疼了,那才冒头的怒火立马消失不见……
李有思“半死不活”的靠在软枕上,受着大家的礼。
“应姐姐,我这身子实在乏力,失礼了。”李有思为自己无法起身而致歉。
应采薇哪里敢受,皇宫后院,谁得宠谁是老大!
“是姐姐来迟了,妹妹受了不少苦楚吧?这下巴都尖了,看得姐姐心疼呢~”应嫔恰当的红着眼。
李有思虚弱的回应着:“不妨事,老毛病了,叫姐姐忧心,倒是妹妹的不是。”
“可不好讲这话,你身子不好,皇上格外心忧,已至愁容满面、许久未进后宫了呢!”应嫔说完,又故作姿态的拿帕子捂住了嘴:“哎呀,姐姐倒是说漏了长春宫的贵妃娘娘!咱们大景这后宫呀,也就贵妃娘娘能跟妹妹平分秋色了。我们这些姐妹,只能望你们项背呢~呵呵,大家说是不是?”
应嫔的眼神在一众小妃嫔身上流过。
玉贵人低着头,不敢接话。
倒是尤答应冒了头:“娘娘说得极是!自打入宫,皇上宣召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数的清,唉~长夜漫漫,总叫人难挨呀!”
“哦~”李有思看向了这位清秀的小答应:“尤答应这是要做甚?本宫怎么听着,好似在怪罪皇上?”
李有思的表情,像三月的暖阳——微风和煦;可她的话语,却是寒潭的深水——冰冷彻骨!
尤答应“噗通”跪倒在地:“嫔妾不敢,嫔妾不敢!是嫔妾笨嘴拙舌,是嫔妾胡言乱语了,娘娘恕罪!”
李有思不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女人。
有句话叫“为母则刚”,薛太后虽然没有福分生养,但养子也是子——尤答应竟然敢当着“母亲”的面,数落她的孩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打量我们母子好欺负?!
主人家不发话,坐着的人便尴尬了。
应嫔倒是想出个头,替尤答应求情。但尤答应确实“口不择言”,甚至有诋毁帝王之意!应嫔是个谨慎的,她可不敢捋虎须。
况且,一直埋在钟粹宫的钉子,好几天没有消息传来,到底是闭宫的缘故,还是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