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皇上!”余福跪在了皇帝跟前。
这是一位个头中等、长相普通的男人,是躲在人堆里,极其不显眼的存在。
“两件事,第一,盯牢姑姑方才所说之人;第二,查探下钟粹宫近期有无人出宫,是否有携带!”景慎上来就下命令。
余福磕头领旨。
“神机卫近期可有发现?”景慎问道。
“禀皇上,臣下探到,近期,端亲王府夜夜笙歌,权贵往来密切,其中,渊殿学士寇振海多有留宿。雨花阁中倒是安宁,若非太后有诏,静太妃足不出门,只在宫中喝茶逗趣。雨花阁宫人,依着当前情况来看,还算本分,并未发现夹带。另外,奉先郡主与端亲王妃,来往密切!”余福将所知种种,尽数说出。
“奉先怎么与谢家的好上了?”这么多讯息,景帝独独挑中了这条问。
由此可见,奉先郡主,只怕分量不轻。
“禀皇上,臣下查探到查探到,奉先郡主似乎似乎”余福不只是吞吐,他还抬头,看向了皇帝。
景慎皱眉:“遮掩甚?照实说来!”
余福低下头狠了狠心,道:“微臣查探到,奉先郡主,于端亲王有情。”
“混账!”景帝勃然大怒,他将桌上的奏折甩上了余福的身:“污蔑郡主,该当何罪?”
“皇上恕罪!”余福顾不得背上的奏折,直接趴在了地上:“微臣之言,字字属实,并未污蔑,请皇上明察!”
景慎闭了闭眼,烦躁的摆了摆手:“下去,继续盯着。”
余福马不停蹄回到了阴暗里。
一直在旁伺候的李福庆,把腰弯得更低了。
“明日,把承欢给朕弄进来。”景慎捏了捏眉心。
“奴才领命。”
“你说,思儿是不是变了?”景慎低声道。
李福庆只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里。
身为皇帝身边第一人,普天之下,他绝对是最了解皇上的人了。
此时此刻,皇帝的状态明显很低沉。
皇帝亦有逆鳞,目前来看,皇帝的逆鳞有几大处:寿康宫已逝太后是独一份儿的逆鳞;前朝的“兄弟阋墙”是大半个逆鳞;薛家那位郡主,算小半个逆鳞。
今儿个,逆鳞一气儿全冒头了,由不得这位大总管胆颤心惊啊
李福庆思虑再三,回答道:“奴才瞧着,李娘娘对皇上,更亲近了。”
他这么说,是有理由的。
李娘娘以前就对皇上爱慕缠绵,但那时候,她的姿态大多是卑微的:那时候的李娘娘,跟其他宫中的妃嫔一样,每日都在翘首以待皇上的驾临。皇上没来,她会失落,皇上来了,她只有惊喜!
而现在的李娘娘,则多了几分“调皮”。
说“调皮”也不够准确:李娘娘突然之间,似乎多了很多的“倚仗”,这种“倚仗”让她不再显得卑微,反而有跟皇上平起平坐的底气。
虽然,李福庆也看不明白,先太后都走了,李嫔娘娘从哪里冒出来,如此“大逆不道”的“底气”!
“所以,思儿确实不一样了,对吗?”景慎从身边人的话语里,听到了自己的答案。
确实不一样了!
李福庆弯着身子:“或许,是娘娘对皇上的敬仰,更深了。”
他一个身子不全的男人,你让他说什么?他这辈子也不可能体味男女之情了
皇上也真是的,尽问些奴才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