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看着牛仙客,表情有些玩味。
平时牛仙客在朝堂上,遇到小事都犹犹豫豫不敢决断,凡事都依从李林甫,如今在立太子的事情上面,竟然如此的积极,并且直接支持寿王。
这很奇怪,让他忍不住多想。
“陛下,我说错话了吗?”
牛仙客木讷问道:“我怎么瞧着,气氛有点不对劲?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李林甫心中不满,想道:“你还知道?你个蠢货!”
李隆基笑呵呵问道:“牛相,你为何要支持寿王呢?据朕所知,你与寿王并无私交?”
“陛下把寿王留在身边,询问我立太子的意见,自然是陛下心属寿王,否则如此要事,寿王应当回避。”
牛仙客急忙道:“微臣妄自揣测陛下的圣意,还请陛下恕罪。”
“原来如此!”
李隆基会心一笑,心中再无疑虑。
李琩心神一松,这个牛仙客,有些大智若愚。
李林甫笑道:“牛相平日里不发一言,有人戏称为哑巴宰相,但对陛下的提问,一直以来,都会小心翼翼的回答。”
牛仙客没去理睬李林甫,心中自然考虑着,如何帮助寿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有了这个转折,效果反而更好。
“难道我猜错了,陛下的圣意吗?”
他迷茫的说道:“若是这样的话,微臣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推长而立,太子之位非忠王莫属,若是考虑立贤立长的话,就有了变数。”
李隆基笑道:“牛相,你大胆的说,你到底支持谁?”
“启奏陛下,陛下立谁为太子,微臣就支持谁。”
牛仙客思忖稍许,态度谨慎的应答。
“你这个老狐狸,说了等于没说。”
李隆基表情无奈,有些啼笑皆非。
李林甫和牛仙客离开后。
李隆基的第二波客人,李成器、李守礼和李祎三人到了。
李琩朝着信安王李祎,多望了两眼。
熟知历史的他,自然清楚李祎的过往。
李祎是太宗皇帝的曾孙,吴王李恪之孙。
李恪遭到长孙无忌的诬陷被杀后,后裔被流放岭南。
李祎在瘴气弥漫的险恶之地长大,锻造了非凡的体魄和武力。
这位皇叔,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温顺的老虎。
迫于李隆基的防备,不得不温顺,但老虎之凶威,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应到。
武则天之后,到李隆基掌权的这个间隙内。
李祎,那可是皇室最能打的宗室王爷。
石堡城之战,大败吐蕃。
枹白山之战,大败契丹和奚人。
从而威名赫赫,让敌人闻风丧胆。
曾经担任过朔方和陇西两镇节度使,战功卓着。
如今,担任兵部尚一职。
很快,就会因卷入武温春交通权贵案,而被贬官外放。
李隆基语气平和说道:“你们都是大唐的宗室大臣,朕有一件要事,迟迟不能决断,想要与你们协商。”
李成器笑道:“陛下圣裁就好,与我们协商,有些不合适吧?”
“我也觉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