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荆心里微微一惊,能在他的衣衫内留下血迹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的血了。
那是他的血迹?这世上还有人能伤了他?
能让他见血,那他岂不是伤得很重?
难怪他没有嫌弃,还在那张破床睡了一个时辰。
帝尊迈出房门,侧身看着在一旁发愣出神的井小荆,视线看了过去,“怎么了?”
井小荆看了看他的衣角,飞快的抬起了眸子,笑了笑,“没事,我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去吗?不需要换一身衣服?什么的?”
“呵!”一声冷笑。
井小荆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又被嘲笑了。
算了,不同病人一般计较。
她飞快的跟了出去。
走出这个小院子,而他像在自己家里的后院一样,大摇大摆,井小荆刚想咋舌。
就看见他一个虚晃,如影般,飞快的掠了出去。
几息之间,他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徒留井小荆一个人在夜风中,看着那绿意盎然的树枝。
她敛了敛眸子,正欲往前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冷味带着夜风的湿软,迎面袭了过来。
刚刚的那抹身影,又出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还靠得挺近的,鼻尖差一点就可以碰到他的衣襟。
而她也闻到了一丝丝细微的血腥味。
漫不经心的语气从她的头顶处传来,“差点忘了,你是个废物。”
话毕,井小荆就像个物件似的,被帝尊拎着领子,带她飞……
她划拉了一下无处安放的手,最后乖乖的垂着。
转眼间,一处角落的小院子,一排的小房子,似是家仆休息的厢房。
幽幽的透出光亮。
在大晚上的,一个院子都不熄灯?
片刻只见两个男人唉声叹气的走了出来。
“这大晚上,累死我了。”
“别嚷嚷了,小心挨罚。”
“罚?这些天被那群大爷呼来喝去,老子是受够了。不都是一群丧家犬嘛,从珂风居赶了出来,还跑到这来作威作福来了。”
……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井小荆被帝尊提着衣领,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松开她的衣领,负手朝小院子里走了进去。
井小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按服帖了,才跟了上去。
伴着刺耳的“吱哑”声,破木门被推了开。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几件破旧的衣衫,和混乱的被褥。
房间里连张桌子都没有。
只有一个木桶里面剩着些水,木瓢扔在地上。
帝尊看着房间里的脏乱,眉头一皱,脸上遮掩不住的嫌弃,站在门口,久久为踏入一步。
井小荆看着他这幅模样,从他身旁钻了过去。
走进了房间,她看着那些衣衫,拿在手上抖了抖。
有些陈旧,看大小是七八岁孩子的衣服。
她一愣,想起刚刚那两个人说的话,看来珂风居的那些修士和孩子都藏在柳府!
晚了一步,就目前的样子来看,这些孩子还是前不久被带走的。
井小荆踢了踢房间里的木桶,勺了一瓢水,向外面的人问了一句,“这水有什么问题?”
帝尊抬了抬手指,一滴水就从瓢里,圆润润的朝他飘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道,“里面放了迷药。”一挥手,水滴砸在地上。继续道“我们来晚了一步。”
井小荆摸着手腕,思索着。难怪,这么大的事居然办得悄无声息,原来都迷晕了。
看来要好好盯着这个柳侍郎了,现在还不能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