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知这一刀,那是带着雷横下落的力气,若是刀砍在刘唐身上,莫说是刘唐一个人,便是拉来条黄牛来,也得给一刀两断,肚破肠流!
当此危机,刘唐如何化解?
刘唐当机立断,使出一招“分心刺”!朴刀直往那雷横胸腹之间刺去!
这两人的招数都是极其凶险,乃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雷横若一刀劈中刘唐,自己也要给刘唐一刀穿胸而过!
刘唐若一刀刺透了雷横,自己也得叫雷横一刀下去,把脑袋劈成两个“葫芦瓢”。
只是这挥刀去砍与提刀去刺,在速度上却大有不同!
这刀砍是划一条弧线,而刀刺则是走一条直线,因此刺比砍要快上不少。
也就是说,实际上,是刘唐会先一步刺穿雷横。
这场朴刀斗到了此处,其实已然是分出了胜负!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兄弟快动手!”
狄泉一声令下,一旁孙安手中双剑出鞘,左压住刘唐朴刀,右挡住雷横兵器,来了个“力阻双雄”!
“雷都头?如何?”
狄泉问道。
“哼!再来!怕你的不是好汉!”
雷横经过这一战,打得已经是气喘吁吁,明显已经难以为继,不能再战了,却依旧口上不肯放松,出口就是恶语相向!
“好啊!再来!怕你不成!”
刘唐挺起朴刀就要来斗,对比雷横,明显是他的体力更好一些,还有不少余力。
“住手!”
狄泉一声大喝,喝住了在场众人。
那边杨志与朱仝斗得不分上下,听得狄泉大喊一声,也都分开,站立两边。
“朱都头,我等手段如何?”
“名不虚传!”
朱仝这四个字是发自肺腑赞叹,与杨志交手,朱仝愣是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我等上山聚义,要反宋朝,你说我等是该死的贼寇,那我且问你,男儿在世当如何?”
狄泉的问题刚一抛出,便听得朱仝不假思索道:“忠君爱国,保境安民!”
“试问,如今朝廷昏聩,奸臣当道,天子是只知道享乐而不知民间疾苦,穷奢极欲,搜刮百姓,请问,你忠如此之君,岂不是要随皇帝搜刮民脂民膏,压榨穷苦百姓!若如此,何以安民?”
狄泉发现,劝说这些人,用自己的平等观念和不忠于某一王朝而为天下人做事的观念对他们的说服了还是很大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试问,自周以后,朝代之中,唯汉代国祚最长,自汉高祖提三尺剑斩白蛇起义,平秦灭楚,创立基业四百余年,而今安在哉?你我祖先都曾做过汉朝子民,难道今日又要复辟汉室江山吗?”
“这……”
“再者,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朝廷昏聩,天子不明,民不聊生,烽烟四起,异族觊觎中原,平民死伤累累,早已到了改朝换代的地步,试问哪一位天子不是犯上作乱起家的呢?秦兴于周而子楚灭周,刘邦原为楚将而灭楚,曹丕为汉臣而篡汉,司马昭当街弑君,便是太祖武德皇帝也有陈桥兵变,黄袍加身,难道不是篡夺了周氏柴家的江上吗?若说忠心,那宋太祖可对柴荣忠心?那我们为何不可推翻他赵宋江山,另立太平世界?”
“啊,这,这,这……”
朱仝听得那心狂跳不止,这些事情太深了,也太沉了,沉到他不敢想也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