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变。
人间百味,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有些情感,我们总以为它早已走远,
其实它一直都在,转身就能看见。
就像一首老歌里唱的那样: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5月暮春。
夜晚10点多钟。
坐落在鄂中省汉江市着名的富士山庄六栋别墅,正上演一场鱼水之欢大戏。
“嗯、嗯,啊、啊,”女人轻柔淫荡的叫声,穿过密封良好的双层真空玻璃,划破夜空。
在幽静山庄上空飘荡,格外令人浮想联翩。
此时,楼下茂密的绿化树墙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清瘦俊朗的脸庞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胡茬子,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双睿智的大眼睛深邃而又空洞,目光中,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不错,他就是周浩天。
此刻,淫荡的叫声仿佛一柄利剑,刺穿了周浩天的心脏,令他战栗发抖,指甲刺进了他的掌心,却浑然不觉。
豪华别墅二楼射出的柔和灯影下,一对男女苟合背影映衬在白色的窗帘上,伴随着快活的呻吟,不绝于耳。
“这个无耻的女人!”他紧握着双拳,就要冲进别墅,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不对。这个难道真是自己朝夕相处两年的妻子?”周浩天两眼血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有些不敢相信。
“里面的真是欧阳香香?!”周浩天在心里有些想否定眼前的所见。
入赘欧阳家两年,自己虽然与妻子欧阳香香分房而睡,她绝艳脸蛋下,每天总是一副冷冰冰的眼神。但在别人面前,她还是尽力维护自己的尊严,尽管自己的脑子受伤,时好时坏的呆傻,可她也从来没有嫌弃过,虽然自己感觉不出一丝的作为妻子的爱意,但她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风骚难搞的女人,他还是了解她的。
然而,就在白天周浩天收到的那条短信,又是怎么回事呢?
“哑巴。想看戏吗?晚上10点,到富士山庄六栋,有你老婆现场直播表演,千万不要错过哦!”
看到这条短信,周浩天仿佛看到,一个狰狞的脸庞正在电话的那头诡探、偷笑。
“嘿嘿,看看你头上的一片绿绿的大草原吧”?
周浩天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个电话,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他从折叠床上,拿过老式小米手机,看着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心里感到莫名的紧张。
“你是谁?”信息发过去,好似石沉大海。
今天周末。岳父、岳母吃过晚饭早就出去打麻将去了。小姨子陪同学逛街,不到10点是不会回来的。
也就在下午,妻子欧阳香香发来信息说,晚上要加班,不用留她的晚饭了。难道真的这么巧?
此刻,家里显得异常安静。
周浩天不敢往下想,自己虽然与欧阳香香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两年的相处还是有感情的,再说,作为男人的最大逆鳞,不就是妻子的红杏出墙吗?
他拿着手机,在房间来回踱步,莫名的烦躁,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看着墙上“滴答”走动的电子挂钟,时针已经指向21点30时,周浩天越来越感觉不妙。往常,这个时间,妻子欧阳香香即使是加班也该到家了。
“是恶作剧?还是老婆真有新欢?”周浩天不敢往下想。
四年前的那个阳春,欧阳香香驾驶红色越野宝马x,与爷爷欧阳隆中到号称华夏第一车城的九堰市,签署一个新能源车大项目合同,车辆途径丹江水大坝时,驾驶车子的欧阳香香,为避小男孩横穿大坝,轿车飞入丹江水深潭,被恰巧保外就医路过的周浩天救起,欧阳隆中爷孙俩获救,而周浩天却因长时间深水窒息,深度昏迷三天三夜。
醒来后,虽是捡回来一条命,可过去的一切,似乎从他记忆里抹去,整个人变得木讷,且说不出话来,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傻哑巴。
清醒的时候,靠比划和手机短信息的方式,还可以与人交流;不清晰的时候,呆坐在墙角一坐就是一天,就像个没睡醒的傻子。
两年前,周浩天从军事监狱提前释放。
出狱那天,闻名华夏的四大家族之一的欧阳家华中一脉家主欧阳隆中,派管家将周浩天从军中监狱接回汉江市,还亲自主持宝贝孙女欧阳香香与周浩天婚礼,使他成为了欧阳家族的上门女婿。
这桩婚事几乎轰动汉江市。虽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尽管遭到全家族反对,但迫于欧阳家主的威严、以及周浩天对家主和孙女的救命之恩,家人还是敢怒不敢言。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周浩天与欧阳香香结婚的第二年,家主欧阳隆中却意外突发心肌梗死,撒手人寰。
欧阳家族华中一脉掌权之位,自然落到了欧阳香香的奶奶齐梅花的手中。
齐梅花与欧阳隆中育有四子,老大欧阳齐,老二欧阳齐武,老三欧阳齐商,老四欧阳齐春。欧阳香香是欧阳齐与葛蓝所生,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读大学的妹妹,名叫欧阳青青。
齐梅花是一个传统且偏执的女人,就因为大房没有男丁子嗣,所以很不受奶奶齐梅花的待见。尤其是对呆头呆脑,不能讲话的周浩天这个赘婿,更是厌恶和鄙夷至极。
自从老爷去世后,欧阳齐一家更是打骂恶语相加,周浩天成了欧阳齐一家受气的“男保姆”。
望着别墅二楼落地窗上映出的不堪入目原始运动,伴随着刺耳的淫荡呻吟,周浩天早已嵌入掌心的指甲,流出来鲜红的血液却全然不觉。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愤然从窗下跳出树墙,正欲去踹门。
就听“当啷!”的一声。
周浩天下意识抹了一把后脑勺,黏糊糊的,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噗通”的一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