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快来,为吾等解惑。”
公端却是个自来熟和急性子,拉着左梦庚来到了中间。
左梦庚这才看到,众人中间摆着的,赫然是《国富论》。
这不由得让他满头黑线。
明人的保密意识,实在是令人无力吐槽。
这等著作,能随意示人的?
这要是在座的人里,有一个顽固守旧的,把此事往出一捅,他左梦庚不是立刻变成钦犯了?
侯恂看出了他的异样,笑道:“贤侄勿忧,此处皆我辈中人。”
左梦庚大是意外。
“若谷公不觉晚辈之作离经叛道?”
侯恂拿起手稿,如同捧着绝世珍宝。
“笑话,这怎么能是离经叛道?治国大道,尽在其中矣。”
左梦庚可不敢放松,小心翼翼地道:“晚辈做此时,可没有想着什么治国平天下的。就是看着人们日常劳作,虽兢兢业业,但颇有可改观之处罢了。”
曹衡抚须长叹。
“贤侄也不要将治国看的多难,说来说去,无非钱、粮二字。钱粮充足,则国泰民安;钱粮匮乏,则国危民艰。吾辈做官秉政,孜孜以求者,无非就是这二字罢了。然殚精竭虑、冥思苦想,却不能增之分毫。贤侄所言,当为吾师矣。”
这左梦庚可不敢,连忙站起,不停逊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可继承的东西非常偏颇,多于军事一道。
至于怎么做官、治国,他依旧是小白一枚。
并不觉得看到了今后数百年的风景,就比这些政坛大佬们强到哪里去。
最起码这个时代的朝廷是如何运行的,他就两眼一抹黑。
真要进了官场,只怕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公恒也道:“贤弟有所不知,公氏所在之蒙阴,山多地少,民众困顿。何以求生,始终不得寸解。诚如贤弟所言,开创百工,容纳万民,则土地压力为之一轻,实乃良法也。”
刘宗周颔首道:“江南之地便是如此。倘若没有百工兴盛,则百姓顿时失去收入,破家灭门者只怕无数。”
公端是真心求教的。
“贤弟所言别开生面,可愚兄却有一事不解,还请赐教。”
左梦庚稍微放下心来。
“小弟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公端欣喜不已。
“贤弟中言,开百工以容万民,这样虽然可以为百姓提供生业。但天下间田地有数,所产粮食自然也为定数。太多的百姓离开土地,却没有粮食果腹,此天大之难题也。”
原来是这个,还真难不住左梦庚。
“天下间田地有限,可产出无限也。现如今田亩所产,最高不过一石、两石。可假如产量提升到三石、四石呢?”
众人惊呼,“怎么可能?”
左梦庚怡然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