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没有让她得到我。”陈六合死不要脸的说道。
“哥,你身上的枷锁太重,太累。”沈清舞习惯性的拽着陈六合的衣角,她这个十三岁开始就从没有用过家里一点资源和丝毫经济的独立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只会依赖一个人,那就是陈六合。
也只有陈六合,能让她心安理得的去依赖。
“在赵家怎么样?”陈六合掠过话题。
“挺好,只不过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孩,难免叛逆。”沈清舞古井无波的说道。
“给你添堵了?”陈六合笑问,能让沈清舞说一声叛逆,可不简单。
“谈不上添堵,都是你七岁之前就玩烂了的东西。”沈清舞说道。
闻言,陈六合笑出了声音,玩味道:“赵家能出这么一个三代?那倒是挺有趣。”这句话不可谓不狂妄,陈六合本就是一个狂到骨子里的人,汴洲小小的赵家,能出一个像他七岁之前的三代,是幸。
“是挺有趣。”沈清舞也道,如果被赵家人听到那个成天想着要把天捅破的小兔崽子能得到沈家两个大妖才这种评价,估摸着半夜睡觉都能笑醒。
兄妹俩的相处方式有些独特,他们时而沉默不语,时而对话就像猜谜,一句话往往都要让人揣摩推敲才明其意,思维跳跃跨度之大更是让常人难以接受。
或许,这就是妖孽和普通人的区别?
夜深,陈六合把沈清舞推回房间,自己便转身回房。
看着把门轻轻关上才离开的陈六合,沈清舞怔怔出神。
“香水味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味,哥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喜欢摸着鼻尖,你喜欢不拘一格的蹲着,今晚你却从未蹲下,你右臂始终离腰间保持着五公分的距离,这足以证明,你腹部有伤。”
“这些虽然都被你极力掩饰,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都知道,但我不说”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了就算有人站在身旁都无法听清。
第二天照常起了个大早,陈六合这个曾经的地下王者,已然快要化身厨娘,大清早的就在简陋的厨房里弄着早饭。
沈清舞就安静的坐在轮椅上,待在厨房外,静静的看着那个穿着围裙十分别扭的男人在忙前忙后。
很满足,很温馨,她每每都会想,这样的生活还能过上多久?即便给她一座江山,她也不换!
每天都要到凌晨零点才能下班的黄百万从来都没超过早上五点起床,精力很是旺盛。
这家伙也蹲在院子里抽着烟,永远改不了从大山里带出来的刁民痞气,用陈六合的话说,就是给他穿上龙袍,也特么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太监。
他时不时的望着静若处子的沈清舞,又探头看看贤良持家的陈六合,脸上满是傻笑,他这辈子能过上几天这样的生活,那是祖上冒了青烟,积了大德。
早饭很简单,千篇一律的清粥小菜,还有黄百万大早上就屁颠颠跑出去买回来的几个包子。
三人吃的是津津有味,陈六合和沈清舞坐着,黄百万则是端着碗啃着包子蹲在那里。
吃饭的架势颇为认真,就像是给他一顿山珍海味,这家伙也不会瞧你一眼。
饭后,黄百万主动请缨收拾碗筷,动作非常麻利。
陈六合抽完一根饭后烟,就推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带着沈清舞出了门。
“所以我一直没有让她得到我。”陈六合死不要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