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应龙悠悠道:
“漫天兄,在下素闻当今修士如云,派系林立,其中又以四大派阀为首,四大派阀更是以阁下马首是瞻。”
雪漫天闻言,连连摇头。
应龙续道:“松阳真人失踪后,漫天兄四处找寻,多年来未获音讯,至今还未收弟子,一身精妙道法无人传承,可惜了。”
“哈哈哈……”雪漫天笑道:“应龙兄,在下何曾在意那些些虚名,惜乎我东陵一脉,后继无人矣。”
“漫天兄勿需如此,天地无情,何时全人大义?”应龙也有些感慨。
雪漫天微微一笑,问道:“应龙兄此来,不会是为了与在下共谋一醉吧?”
“自然不是”应龙一拱手道:“实不相瞒,有一事相托,万望成全。”
“哦,还请先说,只怕在下做不到啊!”
“对于阁下,不过举手之劳。”应龙饮下一口,续道:
“在下虽非龙族嫡系,然一向与龙族交好,在我龙族后辈中,人丁凋敝,只云腾兄妹二人而已,云腾雄姿勃发,已颇有气候,唯余云梦,无处着落,今托我代求名师,思来想去,当今之世,能在水系灵法中独领风骚者,只水神与漫天兄二人而已,老水神镇守北海,多年来已无意收徒,漫天兄若觉此女尚可造就,便请收入门下,你也有个衣钵传人。”
雪漫天静静听他说完,饮下一口酒,缓缓才道:
“应龙兄你可少算了一个人,足下修为远高于在下,只怕已不在老水神之下,小龙女既有意投师,何须舍近求远?”
应龙苦笑两声,道:
“漫天兄有所不知,在下多经忧患,早年功法以攻杀为主,对战力的追求近乎痴迷,故虽有所成,终非大道,无法自成一家,于先天术数,延年益寿方面更加不足,唯其如此,在下从不敢妄为人师,误人子弟。”
雪漫天摇头道:“应龙兄尚且如此过谦,在下又何德何能?”
应龙深知雪漫天敬重自己,若是太过自谦,只会使他不敢应承,一举酒碗,道:
“漫天兄,为师者,启发学生,授道传法而已,只要持正道,修正法,老师的修为也并非越高越好,须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只管传道,至于弟子修行,全看个人造化。”
雪漫天听后一拱手道:“应龙兄高见。”
应龙看了看云梦,使个眼色道:“还不拜师,愣怔则甚?”
“哦”云梦喝了几碗酒,脸色微红,赶忙跪拜,雪漫天弯腰扶起,沉吟半晌,叹口气道:
“缘分,一切皆是缘分,我这荒谷今后可要热闹咯。”
云梦不明所以,应龙却已端起酒碗道:
“漫天兄,共干此碗,恭喜你从此有了传人。”
“干”
“干”云梦也端起酒碗汩汩饮尽。
三人直喝到傍晚方散,云梦不甚酒力,后来酒意上涌,早醉得不省人事。
麻衣与斗阳神七仙岭一役,大败亏输,五千年来,除了天帝外,二人从未遭遇过如此强敌。
此次有万象玉盘,又是两人联手,竟然差点被人击杀,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二人踉跄着回到海底石宫,魔族众长老无不惊骇,麻衣没有多言,只冷冷道:“无碍,都退下吧。”
麻衣双手对着桌上铜镜摩挲一阵,铜镜缓缓亮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出事了?”
“大长老,水灵童……他误闯七仙岭,生死不明。”麻衣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他怎会跑到那绝地去?”那人像是极力压制着心中愤怒,话音也嘶哑了。
麻衣道:“是被神族追赶,误闯进去的。”
那人问道:“你们去过七仙岭了?”
麻衣道:“不错,遇上几个怪人,将我等打成重伤,灵童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