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一点声音,但言秋看到了地上的血迹,那是林孟芳的血迹。言秋顿时心如刀绞,急冲冲跑到屋子里,发现林孟芳双目紧闭,头上和嘴角都有血迹,脸色苍白的厉害。
言秋轻轻地呼唤着林孟芳“娘,我是小秋,娘,你醒醒,我带你去看大夫了。”
但林孟芳毫无反应,言秋也没再继续叫林孟芳,只拿了两床被子出去,刚出门就见到言大牛推着板车进院门,言秋把被子铺在板车上,就让言大牛去抱林孟芳上车。
林孟芳被抱上车后,言婆子从屋里走出来“老三!不许去看大夫,死了就死了!赶明儿娘再给你娶一个年轻漂亮的。”
言秋回屋正要抱上言冬一起去,便听到言婆子的话,恨得言秋牙根痒痒,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把言冬放在板车上,给他俩盖好被子,跟言大牛说“爹走吧,看大夫耽误不得。”
说着就要扶着板车往外走,这时候言婆子在屋门口气的跺脚“老三我说不许走你听不见是不是!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院门,就别认我这个娘!一个娘们死了就死了,白花我老言家的钱!”
言大牛听到自己亲娘说出这种话,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一边是生养自己的娘亲,一边是为自己生育了两个孩子的妻子,左右为难。
言秋听言婆子说这话,从怀里掏出来了匕首,盯着言婆子,语气充满了冷漠“今天谁要是敢拦着我,我就杀了谁。”
言婆子被这凶狠的眼神和言秋手上的刀吓到了,一时没有反应怔在原地。
言秋趁着这时候把林孟芳拉了出去,出了院门,就一路往镇上的方向走。言大牛拉着板车,言秋在后面推着,两个人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但还是一刻都不敢停歇,生怕一歇林孟芳就此与他们诀别了。
到了镇上言秋凭着记忆到了药店,啊不,现在应该叫医馆,回春堂。到了医馆门口言秋抱着言冬,言大牛抱着林孟芳,进了店就喊“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娘子。”
医馆的人听到了言秋的呼救,忙过来看人,接着就把他们请到了屋子后面的诊室内,刚把林孟芳放在医馆的床上,就来了一位头发胡须发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进来就直奔林孟芳,先是翻看了下眼皮,又把脉,随后低头吩咐了些什么给在一旁候着的另一个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就出门而去了。
接着那老者又拿出来银针,在林孟芳身上扎了二十多针,言秋看着林孟芳身上的针都觉得很疼,但林孟芳却没有任何表情,可想而知林孟芳现在的情况多严重。
林孟芳身上此刻现在已经有五十多针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插在林孟芳身上。
那老者询问“病患可是受到头部和背部的打击导致昏迷的?”
言秋去了镇上不知道情况,便望向言大牛,言大牛“是,是被我娘用棍子打了背,然后又打了脑子,然后,然后我娘子就晕倒了。大夫,还有救吗?求求你一定要救她,花多少银子都行,只要您能救活她。”说着直接老者跪了下去。
老者忙扶起言大牛“背部的伤还好说,也并未伤到脾脏,只是这头部的伤很棘手,你娘子这是伤上加伤,情况并不是很好,况且就算醒了过来不知道颅内是否有淤血,醒来很可能会失忆也可能会变得痴呆。再加上刚刚生育完,身体虚脱的厉害,能不能好,能不能醒过来,一切看命吧,我会尽力而为。”
言大牛听老者的话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言秋眼疾手快,扶住了言大牛的脑袋才不至于让言大牛摔倒脑袋。老者忙招呼人将言大牛抬到床上才发现言大牛身上的伤痕,青紫一片一片的,还有很多棍子抽打的痕迹。
言秋看了触目惊心,自己离开家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老者又急忙给言大牛把脉施针,好一会儿言大牛才悠悠转醒,言秋看到言大牛醒了一喜“爹,你醒了。好好躺着,我在这边照顾你和娘,你好好休息,别乱动了,听大夫的话。”
言大牛虚弱的开口“小秋,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都是爹没用,没有保护好你娘。”
言秋“爹,我离开家不过几个时辰,怎么会变成这样?”
言大牛撇过头,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言秋“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阿奶掩护!”
言大牛“不是爹掩护你阿奶,实在她也是生养我将近三十年的娘啊。唉,你今天出门以后,你大伯娘把饭端到堂屋,你阿奶发现你娘没来做饭,便发了脾气,就冲到屋里要你娘起来干活,你娘被拽到地上,我跑过去扶你娘,你阿奶见着生气,便拿棍子要打她,我冲上去拦,你阿奶就打了我,你娘见你阿奶打我,便要护着我,然后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就打到了你娘头上,你娘,你娘就成这样了。”
言秋听着言大牛的描述,心里知道事情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但事到如今已经发展成这个地步了,再去追究也没意思,只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言秋苦恼自己不是在21世纪,这样就可以救林孟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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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秋在心里默默祷告:老天爷,求你一定要让林孟芳醒过来,林孟芳是我来到这个陌生时代遇到的第一个真心为我好的人,既然你安排我来到这个时代,请你一定要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好这一家人,我愿意一生做善事回报您。
在这个屋子里呆的烦闷,言秋想出门透口气,顺便想想解决办法,怎么才能把言婆子这个老妖婆处理掉。
刚出门便见到了上次收药的少年,言秋也没有心情和人客套,只点头示意表示打招呼了,侧过身就要走,却被那少年叫住“你可想惩罚你阿奶?”
言秋停下了脚步望向那少年,一脸不解。
那少年又开口“你可要报官?你娘虽是你阿奶的媳妇儿,但也不能这么随意伤害人性命,如果要报官的话,官府也是可受理的。”
言秋想了一下摇头“她毕竟是我爹的娘,让我爹报官把自己的娘抓起来,这不行,我不想让我爹以后抬不起头。”
那少年沉思了一下,似也在考虑想法有些不妥。
言秋想了一下“如果我娘能醒过来的话,我想利用报官分家,和我爹娘还有弟弟单过,你可有好主意?”
不知道为什么言秋觉得这个少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和信任感,让她竟然敢对着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男子提她想分家的事情。
那少年开口“我有一个患者,他是衙门的捕头,或许可以请他帮忙,跟你回家走一趟,震慑一下,这样有利于你分家。你看可好?”
言秋听着,这里的人很怕官府,一个县太爷就好比他们的天了一样,如果带着捕头回家,言婆子一定吓得半死,这样提分家应该比较容易。便说“如此当然好,只是不知道这捕快是否方便?我想今天就见一见。”
“可以的,你先在这里照顾你娘和你爹,稍等我一会儿。”言秋听着那少年的话不由得侧头询问“不知你为何会帮我?”
那少年偏过头,轻咳了一声“我只是看不惯有人这么欺负人,医者仁心,这是我应当做的。”
言秋笑笑“如此便多谢你了,还不知你名字呢,我叫言秋。”
少年微微抿唇“杜卷柏。我先去找捕快了,你等我消息。”
言秋点点头,目送杜卷柏出了医馆。这时候一个小学徒端过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递给了言秋,是给林孟芳的药,言秋端着药一勺一勺的喂给了林孟芳,但是很遗憾,大半碗都被林孟芳吐了出来,没有喂进去。
那老者又来看了看林孟芳,把林孟芳身上的银针拔掉了一些,还剩下一些银针。又摸了摸脉,嘱咐了学徒几句便走了出去。言秋见林孟芳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便出门给自己和言大牛买了几个包子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