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家人吃过饭后,小酒又去造纸坊看了一趟,现在工人都回家了,刘师傅家里有点事,今天也不在造纸坊里值夜。
今天晚上张海生就要住在造纸坊里守夜,他跟着小酒看了一圈,便催小酒回去休息。
小酒也累,看完了造纸坊后,便回到家里,草草洗漱一下,便回到自己房间里,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厨房里,林大妮在慢慢收拾着,大牛带着小牛在饭桌上借着一点烛灯写字看。
林大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的动作很慢,眼神也有些涣散,不时的,竟然露出一种张家三兄妹都没有看到过的狠意。
等到她把厨房收拾好,又把大牛两兄弟赶回房休息后,便来到院子里,把牛棚里的大黑放了出来,让它就在院子里歇着。
随后她就出了门,把院子门锁上,来到造纸坊,找到已经等在工人休息房间里的张海生。
“酒儿爹,那夏家女人恐怕是个麻烦,我看她迟早会对酒儿不利。”
工人房里只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坐在木床边的张海生,一改平日里在林大妮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一张清瘦却又棱角分明的脸上,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杀气。
“今天我和酒儿回来,她提着一把砍柴刀就站在她家门口,死死盯着酒儿的眼神。。。那眼神我是有些熟悉的。”
为什么熟悉呢?因为曾几何时,他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别人过。
林大妮此时也不知为何,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洗礼过了一样,完全没了平时那种絮絮叨叨乡野妇人的愚昧感。
全身都有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精明和算计,还有一种隐隐的戾狠之意。
“不能总是想着防备,有千日做贼,却没有千日防贼的,想要不被贼偷,那就只有杀了贼。”
林大妮的声音一点都不像她平日说话的声音,这声音平稳低沉中,有一种习以为常的狠厉。
张海生点头,“酒儿是老爷留下的唯一血脉,绝不能出事。”
他眼睛眯缝了一下,“上一次她从山崖摔下来,我都恨不能杀了自己。。。。。。”
“咱们都躲到这个地方了,还会遇到这种人,哼。”
林大妮冷哼了一声,“那个女人要解决就尽快,别等她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到那个时候再解决她,就容易引起人怀疑了。”
“我来想办法,你别乱动,前面那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现在出事正好。”
张海生也冷声道,正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的耳朵动了一下,“你出来的时候没关门?”
“锁上了的。”
林大妮马上回答了一句,接着二人对视了一眼,一起飞快走出房间,只见张海生几个跳跃,眨眼间就飞跃出了造纸坊,直接从张家后院的围墙跳进了院子里。
林大妮身形一闪,速度飞快的出了造纸坊的大门,却是要从原路跑回自家大门口。
她刚跑到围墙转角,就看见夏家那妇人提着一把砍柴刀,在自己家院门上胡乱砍着,口中却一声不吭。
看到这一幕,林大妮眼神闪动,她左右看了一圈,村子里的人睡得早,这时候的村里一片安静,只有夏家院子大门敞开,但院子里面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灯光,也看不到人。
林大妮没有喊叫,她放慢了脚步,毫无声响的走到夏家妇人身后。
“夏家婶子,你在这里砍我家大门做什么?”
林大妮的声音刻意的压低了。
夏家那妇人拿着砍柴刀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她猛地回头,看到林大妮正站在自己身后,眼神冷冽的看着自己。
妇人慌乱了一下后,怒火又继续升腾起来,“张家的婆娘,你们这种外来户,还想欺负我们本乡本里的人?”
说着那妇人转过身来,手中的砍柴刀又挥舞起来,妇人恶狠狠的继续道:“你家害得我嫂子重伤,还害得我家要赔银子,害得我娘家大哥和我生分,我以后没了娘家,都是你家害的,我今天就要砍死你,砍死你家那个不安分的小娼妇。。。。。。”
那妇人的话还没骂完,只听到“啪”的一声,接着右脸一阵剧痛,脑中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
她挥舞着砍柴刀,竟然没有挡住林大妮这一记耳光。
林大妮的手如同闪电般,一巴掌就把夏家妇人打得身子摇晃,半晌后,夏家那妇人才反应过来,她眼睛死死盯着林大妮,双手握紧了砍柴刀。
“林大妮,你。。。。。。”
她的这句话还未说完,一只大手突然从她脑后伸了出来,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妇人大吃一惊,随即开始猛烈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