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彦岁一愣,但还是下意识维护闵筝筝:“您没有调查她的权利。”
章樱只是指着那堆资料愤怒道:“你自己看,看完再跟我说这番话!”
闫彦岁便低头看那堆资料,才看到一半手指就险些没抓稳将那些纸抖下去。
十几岁便跟继父有染,后来又跟高中老师纠缠不清,大学后更是男朋友不断。
章樱没用更具羞辱性的言词来形容闵筝筝就已经是她的涵养使然了。
“你现在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吧?”
闫彦岁半晌没说话,平复心情之后才看向他母亲:“这些资料未必属实,就算都是真的,我也要问过她再说,不可能轻易就给她定罪。”
章樱就猜她这个儿子不可能轻易相信,冷眉道:“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应该很快就到了。”
闫彦岁蹙眉:“母亲,谁让你这么贸然打扰她的?”
“他把我的儿子都拐跑了,不顾他的身体情况,要教坏他,还指望我对她用什么态度?!”
闫彦岁无奈又强硬道:“我是一个有自主判断力的成年人,她没教坏我,什么都没对我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私自调查她本就是您的错,您难道还想错上加错吗?”
章樱撇过头去只道:“在你快到家前,我就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她马上就要到了,你阻止不了。”
当然,就算闫彦岁阻止,闵筝筝也会来,她就不是会逃避的性格。
自从决定跟闫彦岁在一起那天起,她就知道迟早会面对他的家人,只是她没想到他们会将她那段那么不堪的过往也查了出来。
章樱将那堆资料摔到她身上,而闫彦岁强力维护她时,她知觉耳中一阵轰鸣,天旋地转,好不真切。
那些过往,被埋藏得那么深,怎么还会
噢,闫家家大业大,只要想查,又有什么是查不到的呢?
她只是看向闫彦岁:“你是什么想法?”
闫彦岁:“我只相信你说的。”
闵筝筝扬起那堆资料:“这些都是真的。”
闫彦岁表情未变:“我想知道隐情。”
闵筝筝勾唇一笑:“能有什么隐情,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闫彦岁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闵筝筝,我和我母亲不是同一类人,我只和你同一战线,不要在我面前自我厌弃,我会心疼。”
闵筝筝从进门后就一直强装坚强的表情终于有了皲裂,看向闫彦岁的目光中露出了些许软弱,但随后就低下了头。
“你真的想知道吗?”
闫彦岁更加用力地扶住了她的肩膀:“你如果不想在这说,咱们就离开。”
闵筝筝却摇了摇头:“不了,既然闫夫人想知道,那我就把话说明白。”
“我亲生父亲在我五岁时,在工地上因意外死了,之后我妈带着我又找了一个男人一起生活,因为那个男人家暴,我妈便又跟一个在发廊认识的人结婚了,那个人比她还小几岁,到他身边时我已经12岁了,刚来月经没多久,有一天晚上趁着我妈不在家,他就强暴了我。”
闫彦岁握着闵筝筝肩膀的手倏然一紧:“不说了,我带你走。”
不仅他,就连章樱也在听到这话时神经一跳。
闵筝筝却笑着道:“都过去了,我就一次性都交代清楚吧,当时事后我告诉了我妈,但我妈为了那个男人,让我忍下去,可是那个男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我13岁那年时,为了反抗他,我捅了他一刀,这件事被爆出来,我被警察保护了一段时间,那个男人入狱,我妈也和他离婚了,可是不久后,她又找了个家里有孩子的男人,那个男人不喜欢我,他的儿子也不喜欢我,他儿子在学校欺负我,和另外两个男生打算拍我的裸照,但我最终被一个男老师救了,可没想到那个男老师比他们还要人面兽心。”
“我当时将那三个男朋友举报了,他们被记了大过退学,我当时的继父不再供我念,我妈每天只想挽回和他的婚姻,两个人还是离婚了,但我妈也不想再供我读,我走投无路,那个男老师说可以资助我上学,我就跟了他一段时间,直到上了高中。”
说这段话时,闵筝筝的表情很平淡,平淡到好像不是在讲述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