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折煞臣了,有事请讲,臣定当全力以赴。”
见月施没有否认,月守御的声音更淡了,甚至恭敬地跪下行礼,等待下令。
怎么又回到主仆模式了···
月守御这是,生气了?
按照话本里的说法,难道他是吃醋了?
“左边的矮柜里有治疗皮外伤的药膏,劳烦月卫长给本宫上药吧。”
想到这种可能,刚被赫连绝激起的烦躁一扫而空,月施眉眼弯弯地吩咐。
月守御并未起身,而是低着头,冷着脸,完全不看月施。
“是,臣这就去寻橘生为殿下上药。”
“本宫说的是,让月卫长你,给本宫上药。”
“臣虽是阉人,但终归是男子,手脚粗笨,这种精细的活还是交给女子干比较好。”
“月卫长,这是命令。”
月施明明记得,小时候月守御无微不至地照顾过她,比橘生她们做得还好。
一再推脱,找的什么破借口,难道她是洪水猛兽不成?!
见月施严肃起来,月守御知道躲不掉了,只好从柜子里拿了药膏,取出一小团,在掌心慢慢揉搓化开,再敷到月施手背上。
雪白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时,细细痒痒的,烫伤的烧灼渐渐褪去。
为了让药膏充分发挥药效,月守御半跪在月施面前,一手托着她的掌心,另一只手轻轻在她手背上按摩。
还有两个月,月守御就十八岁及冠了,处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身体,肩膀宽阔,高挑精瘦。
即便半跪着,月施也看不到他的后脑勺。
乌黑的发丝随身体动作轻轻扫过月施的膝盖和大腿,一阵阵清淡悠远的雪松香将她团团包围。
她能清楚看见,月守御浓密纤长的睫毛像蝴蝶振翅般扇动。
药膏吸收得差不多了,月守御掌心的温热也渐渐传到了月施的手背,男子终归不同于女子,手掌柔软却带有韧性。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把玩心爱的物件。
明明只是一只手,月施却觉得整个人都被他握在掌中。
顿时,月施的怒气泄了,凝视着面前男子眼中的专注,那手背的温度似乎沿着身体慢慢爬上了她的脖颈。
有点热···
尾椎和头顶痒痒的…
好像清心丸开始失效了···
“殿下,你在做什么,可是刚刚摔着了?”
看到月施突然不自在地磨蹭屁股,月守御很是疑惑。
“橘生,你回来了!月卫长刚刚辛苦了,把宵夜给他吃吧!”
看到熟悉的身影,月施当即一声大喝,惊得月守御马上转头看向门口。
刚刚橘生掀帘子时,注意力全在手里的托盘上,被月施突如其来的喊叫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摔了出去。
等两人回过神再看时,帐篷内哪里还有月施的身影。
“月卫长,我家殿下呢?刚刚不是殿下在说话吗?”
橘生放好托盘,瞪大了双眼,赶忙询问月施的行踪。
“你待在此处,不要声张。本座去寻殿下,如果殿下回来了,你立马差人相告。”
月守御脸色一变,眼底闪过冷芒,闪身就追出了帐篷。
能当着他的面,这么悄无声息地带走帝女,定不是一般人!
……
而月守御想象中的那个“神秘刺客”,此时悄悄从被子的鼓包中探出了头。
橘生果然是她亲生的贴身宫女啊!
来的这般及时!
床铺的被褥套了带刺绣的云锦,蓬松厚实,微光粼粼,正好能掩藏月施的本体。
察觉到清心丸开始失效后,她就想好了躲避路线,一个机灵钻进了被子。
看来清心丸只能对抗一般情况,如果稍有亲密举动,情绪就压制不住了。
本想是撩拨月守御一番,怎的把自己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