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自己的命握在自己的手上才是真理!
然而身为荆州刺史的王叡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的性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如今见到朱儁率领大军兵临襄阳的时候,身为荆州刺史的他开始慌张了。
大军兵临城下,肃杀凛然的气息弥漫着整个襄阳城,在刺史府邸内的王叡直接瘫软在地,望着眼前作为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的袁绍,颤抖着身躯道:“本初,救我!”
闻言,袁绍则是冷冷的看着王叡,似乎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当初在离开雒阳的时候,天子便曾授予征南将军朱儁便宜行事,但是袁绍也知道朱儁的为人,若无天子的圣谕,纵然他朱儁身为征南将军,也断然不敢做出这等悖逆之举。
但是如今,朱儁率领大军兵临城下,就足以说明一件事情!
东窗事发了!
紧接着,袁绍身子微微的后退数步,内心深处同时生出一丝的后悔,当日作为荆州刺史的王叡邀约他来襄阳,袁绍是欣然赴约,熟料,前脚他刚到襄阳,就遇到朱儁率领大军而来。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救星,王叡见袁绍准备离去,当即拉着袁绍,不敢让袁绍离去,袁绍一旦离去,王叡知道自己的性命断然是保不住。
“通耀兄何必如此。”
袁绍眼见王叡竟然这般狼狈,瞬间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叔父-太傅袁隗,当日赴死何等坦荡,但是这厮
袁绍眼眸中生出一丝的厌恶,欲要挣脱离去的时候,却听见王叡犹如来自于地狱恶鬼般阴沉的声音:“本初,你莫要忘记了,公路能安稳在荆州,全靠我,你若不救我的性命,休怪我鱼死网破!”
这一刻,袁绍整个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神开始变得飘忽不定,良久后,袁绍忽然笑了,紧紧拉着王叡的手道:“通耀兄说的是什么话,你我两家乃是世交,我岂能看着通耀兄陷入困境中,通耀兄且放心,我立即出城见朱儁,询问他来自的原因,若无陛下旨意,他朱儁胆敢率兵前来襄阳,是真的不把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绍必定参他朱儁一本!”
听到袁绍这番言之凿凿的话,王叡瞬间放下了心,不过他也听出了袁绍的话外之音,如果无天子旨意,他王叡的性命可以保住,但是他朱儁万一是带着天子的旨意前来,那么他袁绍也是半点的办法都没有,如果他王叡识趣的话,赶紧自尽吧,如此他袁绍还能保住他王叡一家老小的性命。
王叡的神情带着三分的侥幸七分的黯然,整个人瘫软在地,目送着袁绍的离去,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然而在襄阳的另外一个地方,蒯氏的地盘上,蒯良饮着刚刚温好的绿蚁酒,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弟弟蒯越道:“王通耀命是保不住了,当今天子杀伐果断,他王通耀必死无疑,纵然王通耀拉来了袁绍想来也是无济于事。”
“正是如此,袁绍何等人物,为了保住汝南袁氏,他尚且敢作为天子手中的利刃,屠戮了袁隗的满门,只是不知道袁隗在死的时候,是如何想的,毕竟自司空袁逢身亡后,袁绍基本就是由袁隗一手抚养长大,袁隗不仅对于袁绍而言是他的叔父,更像是他的父亲。”
蒯良深以为然的颔首,他不认为袁绍前来襄阳能改变什么,起码对于袁绍这种心性的人而言,他不会为了王叡而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中,只是,蒯良也万万没有想到当今天子行事如此的果断,得知荆州之事后,就立即下旨命朱儁率领大军兵临襄阳诛杀王叡,一时间,蒯良不由的感慨道:“当今天子非常人,不过当今之势乃非常,当行非常之事。”
“兄长所言甚是有道理,不过不管朝廷如何变化,这襄阳这荆州终究是我等的地方,天子亦要看我等脸色行事。”
蒯越面容上露出自信之色,作为荆州大族,他们这些人同气连枝,而且在荆州这块大地上根深蒂固,无论是朝廷派遣谁前来荆州,对于他们而言都都是一样的结果。
最后还是要成为他们手中牵线的傀儡,听他们的行事!
“切不可大意。”
对于蒯越的自信,蒯良则是不满的看向蒯越,当今天子的行事让蒯良心中生出一丝危机感来,他终觉得如果他们还是这般高调行事,不把天子放在眼里的话,待天子横扫天下后,下一刻,屠刀恐怕就要落在他们的头上。
蒯越则是不以为然的嗤笑,在他看来,他的这位兄长什么都好,就是行事太过的小心,大丈夫者当以命博弈取的最大的成果,何必行女儿姿态,小心翼翼的做事。
襄阳城外,朱儁并未下令攻打襄阳,坐在帅位上的朱儁目光看向襄阳城内,眼中神光流转,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到来,帐内的韩当、黄盖二人则是伫立在帅帐内并未多言,他们作为孙坚的家臣,只需听从孙坚的命令,而且对于朱儁,他们当年追随在孙坚左右的时候,也是朱儁麾下的士卒,故而对于朱儁,他们除了畏惧同时也有敬佩。
“伯父,大军兵临城下,以伯父之能,拿下襄阳不过是呼吸之间。”
这次第一次随军的孙策,看向朱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坐在帅位上的朱儁闻言,紧锁的眉头瞬间松开,随之看向孙策笑道:“伯符,伯父虽为征南将军,陛下虽有命诛王叡满门,但襄阳城内的百姓是无辜的,伯父如果冒然行事,可是有损陛下的名声”
朱儁耐心的朝着孙策解释,他相当看好孙策,甚至他觉得今后孙策的成就一定会超越他的父亲孙坚甚至是超越他,提携后辈,朱儁从来都不会吝啬,站在朱儁身边的孙策则是似懂非懂的点头,现在朱儁的这番话还需好好的琢磨琢磨,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在朱儁的帅帐内,出现一个人的面孔,朱儁忽然笑了,他等的人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