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哼哼道:“您故意把凉王带来与我见面,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什么叫故意?”苏承望轻声叫道:“他刚好来找我,刚好又遇到过年,刚好老夫惦记你的将军酿,刚好喝醉了在你这里睡下,如果没有殿下的护卫,昨晚锦衣卫刺杀,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呵呵”沈青云面无表情,“这么多刚好啊?”
“可不是”
老爷子多少有些没底气。
“唉”沈青云叹声道:“您老跟我透个底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藏着掖着干嘛?啊,苏老相国!”
苏承望一愣,“你知道了?”
沈青云瞥了苏承望一眼,“难道我在您眼中还真是个傻子不成?”
上次朱琮的事情,沈青云就已经把苏承望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也让钟七去查了查,再加上望山先生的落款,沈青云基本就锁定了苏承望的身份。
现在五皇子项凌现身,而且还唤苏承望为老师,态度恭敬,沈青云也就完全确定了。
苏承望的名字在大楚颇有分量,只需要稍微探查便能知道。
当今的楚帝项乾还是太子的时候苏承望就是东宫属官,项乾登基之后,苏承望官至尚仆射,乃百官之首,项启入主东宫之前,几个皇子都受过苏承望的教导。
在大楚这一亩三分地,苏承望的名声地位实在非同一般。
“老夫可从来没有小看过你。”苏承望摇了摇头。
“那您说说吧,您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苏承望神色一肃,沉吟道:“你现在的身份到底不同了,等你到了帝都,肯定会成为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与其任你摇摆,不如老夫先为你选一条明路。”
“你管这叫明路?”沈青云叫道:“陛下已经立了太子,您现在让我去亲近别的皇子,这叫明路?这叫死路好吧?”
说着,沈青云猛地看向苏承望,迟疑道:“您老为何要帮五皇子争储?”
“慎言!”苏承望瞪眼道:“这样的话都敢说,你是真不怕死啊?”
“是我不怕死吗?是您要我死啊。”
“胡言乱语。”苏承望摇头,“老夫什么时候要你死了?只是跟五皇子见了一面,便会要你的命吗?”
“您不是让我投靠五皇子啊?”沈青云张了张嘴。
“废话。”苏承望轻哼道:“你觉得老夫是老糊涂吗?”
“陛下已经立下储君,太子便是国本,老夫身份陛下的臣子,忠于大楚,怎么可能动摇国本?”
沈青云闻言放松几分,“早说嘛,我还以为您此举有什么深意呢。”
苏承望笑道:“要说深意,倒也的确有一些。”
“是什么?”
苏承望道:“五皇子一向安分,跟太子也甚是亲近,虽说一直未曾表露,但是难保他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正好你在,老夫也向看看他的反应。”
沈青云闻言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叫道:“合着您老这是拿我当饵呢?”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而已。”
“那结果呢?”
“并未出乎意料。”苏承望摇了摇头,“你放心,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否则老夫都已经告老还乡了,也不会多管这些闲事。”
“陛下?”沈青云一惊。
苏承望嗯道:“五皇子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凉州开辟河道,防止开春之后春潮淹害百姓的。
此事说来并不算大,随便差遣一个工部官员便罢了,甚至下一道旨意,让各地方官自己督办也可以,根本就用不着一个堂堂的皇子亲自出动,陛下的深意,你当明白?”
沈青云轻嗯了一声,“您这话,反倒是怪起我来了。”
显然项乾也是临时起意,在知道了沈青云在梁州的前提下,才把项凌给派了过来。
所以,并不是苏承望要试探项凌,而是项乾要看看项凌的反应。
自己的亲儿子都要这么算计,这就是帝王吗?
沈青云暗自摇头。
“这怎么是怪你呢?”苏承望笑了笑,“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说起来,你这也算是帮陛下做事了。”
“呵呵”沈青云扯了扯嘴角。
苏承望见状,摇头解释道:“有一个诚王跟太子争辉已经足够了,如果再来一个凉王,那就多余了,只是顺手为之,说与你知道变好了,不要外传,懂吗?”